贺征诧异:“这世间还有人会不喜欢你?”
“当然有,世界有千万种人,也不尽是喜欢权贵之人,有一些人可不会多在乎名利二字。”叶苍涯笑笑,不露痕迹地看了眼凤莲,没多大反应,也好至少不会怪他。
贺征想了想,觉得有道。贺老夫人笑呵呵地道:“孩子都大了,有自已喜欢的人了。莲哥儿呢,有喜欢的人了吗?”
猝不及防,贺老夫人的注意落在他身上,询问着敏感的问题。一时之间,众人目光一致,齐齐看向他。他顿了顿,笑道:“莲心中只有朝堂政事,男女一事暂无太多想法,也没那个心思。二者,表哥都还未成亲,我这个表弟怎能先一步呢!”
几句话把贺征拉下了水,继续道:“莲反倒是很好奇,是哪家的姑娘竟能牵住表哥的心魂,说出来让表弟瞧一瞧可好?”
贺征僵了身体,怎么又绕回他身上来了!张了张口,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有喜欢的姑娘了?”贺羽眯了眼,看向贺征,问道。
“我……”忽然思及叶苍涯方才说的话,他脑子一下子灵光了,“这不是还没追到手吗!等追到手了,第一个就让祖母你们瞧瞧!”
贺羽还想再问,却被贺老夫人打断了话,难得有这么多小辈在身旁,她心里高兴不得了,拍拍凤莲的手心,她道:“好了好了,小辈们也都不小了,有喜欢的人最好,省得让我个糟老婆子担心!没有喜欢的,赶紧找一个,选了谁都不重要,重要的自已开心幸福就好。”
“母亲说的是!”贺老夫人开了口,自然没多说。
凤莲看着拍着他的手心的老人,眼睛虽然混浊不清,但这心如明镜,好似看破了他的心思,微微的扯动了嘴角,笑着点头。
陪着贺老夫人用完午膳,凤莲自知不便多留,先行告辞。紧随着他离开,叶苍涯也只是慢了一步离开,贺征也是被送回书房,临走时他原本郁闷的神情不知受了什么事,忽然变得开心。
凤莲回到凤府,刚歇了一口气,凤念就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与尊卑有别,闯入他这个嫡兄的住所。
“四妹这是怎么了?”凤莲险些岔了气,云添连忙拍拍后背顺气,许久后才问起凤念。
凤念神色并不好,昨夜哭红的双眼即便是掩盖了一层胭脂也遮不住。只是经此一事,好似一下子变了个人,眼底多了坚定,少了几分幼稚,“嘭”地一声,跪在地上,“求三哥救救我娘!”
凤莲眼暗芒一闪,原本倾斜的身体又躺回椅子,故作不解:“四妹这是何话,三姨娘好端端的,怎么会求我救她?我也不是大夫,治不了病的。”
“三哥能救!这病是心病,难以愈合,我娘伤心过度,昏睡不醒,这其中必定有人作祟,还请三哥帮帮念儿,救救她吧!”磕了好几个响头,她人脉不及凤心,刘氏倒了就如同是庇护她的大树倒了,让她倍受煎熬。思来想去,只有一人能帮到她!即便是磕了多少个响头,也只是现如今,以后她若当了安献王妃,何愁不让他们把响头给磕回来?!
打定主意,她立马冲着凤莲而来,就算是磕头跪地,也要请他保住自已母亲一命。不然,凤心作祟,那刘氏就可能真的离开了她!
凤莲无动于衷,端起茶杯吹了吹,静静地听着凤念一下又一下的磕头,不是很真诚,这样的求助没点甜头他又岂会救?
“这府中那会有谁作祟,昨日三姨娘闹的动静也大了点,我到现在还感觉有些疲惫。四妹若无事,就先离开吧,再是你哥哥也是个男丁,这传出去兄妹共处一室,该叫人如何说好?”凤莲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凤念忽的抬了头,看着凤莲慵懒的模样,咬咬牙:“三哥若是能救念儿娘,念儿可以将底下东巷的店铺都送给三哥!”
凤莲不动,云添冷笑开了口:“就那点店铺,你以为我家少爷没看过吗?”
“三哥要什么,只要是念儿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给三哥!”凤念衡量了一下,凤莲为的是利益,这些东西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刘氏,便应了下来。
凤莲手指动了动,对着云添的手曲了曲,做了一个手势。云添得了消息,满眼笑容:“我家少爷好歹见过天下银号不少东西,你要拿出的东西总要入得了我少爷的眼才行!”
凤念琢磨着,入得了眼的平常东西肯定不行,那么……眼一亮,道:“我记得有一角银器做工十分惊奇,一整套银饰都是男饰,三哥若是喜欢,我可拿来送给三哥!”
“拿来再说,这银饰咱们可见多了!”云添摆摆手,嫌弃道。
“不会令三哥失望的!”凤念嘱咐了婢女去拿,胸有成竹。
不到一刻,婢女返归,手上十几样银饰镶嵌宝石闪闪发光,头饰腰饰各种饰物样样都有,那银饰与寻常银饰不同,银得亮透,又轻巧无比。
云添差点看直了眼,忙收回目光,故作玄虚:“也不怎么样!只不过这一整套银饰整整齐齐,挺不错的,勉勉强强,不如就拿你院子中的小库房的东西来填充吧!”
“小库房?”凤念一怔,犹豫了。平时都是她娘在打小库房,她从没进过小库房,不知里面到底有多少宝贝,若真的都给了凤莲她有些不舍。
“怎么,难道不行,就拿你这点破银饰,就像和我们少爷说事,想都别想!”云添怒地竖了眉,呵斥道。
“不,当然可以,只要三哥能救娘,小库房的东西尽管拿!”来不及多加思考,又被云添打断,着急的她只能满口答应。
“话这么说不行,还得立下字据才行。”云添说着,拿出一张字据正是转移小库房的财务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