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吃完饭再去上学!”
没想到迎来顾北筠狠狠一瞪,冷漠干脆地回应:
“没胃口!你们吃吧!”
原本对这小哑巴没什么感觉,这下更加重了顾北筠对他的厌恶,他为什么不干脆跟宋培风在一起,何必要做他的人,一边说不得不嫁给他,一边却跟不清不白的管家厮混,好一个林倦,既然让我戴绿帽,我就让你守活寡。
顾北筠拧眉,愤恨地把挎在肩上的书包拽下来。
自此,再也没见人看他去东院。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佟锦十七岁了,他下了私塾直奔戚若甫的房去。
这几日先生无法来家中上课,佟锦只好穿上校服去私立学校念书,他个头高又身强力壮,学校欺生,他在学校少不了一番挤兑,佟锦也不怕,寻衅挑事的人全被他“斩于马下”,只是身上挂了不少彩,每天回来,戚若甫都会皱着眉头看他。
“春郎哥哥!”
清悦嘹亮渐渐转为低沉浑厚,只是声音中的热情并未减退半分,戚若甫放下手中的书,两手撑在轮椅边的把手上,往房门推去。他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一向亲力亲为,现在他上肢力量明显锻炼得比之前强。
听见这声,他就知道佟锦回来了,虽然头大,但听见他的声音,自己竟是心安不少。他一回来就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每天都主动跟他汇报在学校的事情。按理说,到了十七岁发育期的稚子应该会对男性产生抵触心理,他也做好了准备,没想到佟锦黏他黏得更紧。
他推开门,立刻看见佟锦满头大汗地站在他面前,笑起来露出两个标志性的虎牙,只是手臂青了,脸上还肿了一大块。
“你怎么又跟人打架?”
“是他们欺负我!春郎哥哥,你不是说被人欺负就要还手吗!”
见他理直气壮地回应自己,戚若甫只好叹气:“进来,我给你上药。”
“春郎哥哥,昨天你给我说的故事今天能接着说吗?”
“不能,你先回房把功课做好,拿来给我看。”
“表现好才能继续说。”
戚若甫从抽屉里拿出药箱,佟锦把包放下,乖巧地坐在他面前,气喘吁吁地起伏胸膛,又偷偷拿眼去看戚若甫,当戚若甫要与他的视线对上时,佟锦又很快别开脸,耳根又红又热。
“春郎哥哥,今天你按摩过了吗?”
“嘶!”
戚若甫拽着他的手一抬,他就不说话了,咬着下唇,轻轻一抖,小臂青紫一片,戚若甫尽可能地放缓力道,温声道:
“按摩的事你不用管,回房看你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