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哄劝顾北筠,从海边归来,顾北筠没有说一句话,回到家后,就上了楼,重重甩上房间的门。顾北筠发誓,他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林倦现在如此对他,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他明白,自己做过怎样的蠢事,只不过他……实在无法控制情感。
就当他抽完第三根烟时,门又被下人敲响:
“司令!不好了!林先生的热症又发作了!”
顾北筠打开房门,推开挡在门边的下人,他刚一跑动,脑袋忽然“嗡”地响一声,险些失了平衡摔下楼梯,还好他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墙,憋着一口气,一路冲向了后院。
林倦还没有开始砸东西,他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浑身热汗,与刚才那副冷漠沉静的模样判若两人,他死死咬紧下唇,可能还残存一些理智,见顾北筠来了,立刻朝床里退,而且根本没有要他靠近的意思,疯狂地摆手,见顾北筠,如洪水猛兽,顾北筠刚刚抽过烟,那股烟味挥之不散,林倦挣扎着,再次晕了过去。
顾北筠一把搂住了林倦,他知道,林倦需要他,并不是心理需要,而是生理需要。巨大悲伤淹没了顾北筠,他许久没有这样长久地抱住林倦,于他而言,林倦的意义变得与从前不同,或许刚从内地归来时,对林倦愧疚,对自己怨恨,而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依赖上了林倦,他想起少时,顾公馆尚在,一切尚在,林倦还会朝自己腼腆一笑,他便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捧住了昏睡过去的脸,温柔地印上他的唇,那股久驻不散的檀香萦绕在鼻息间,温软甜美,撬开的双唇慢慢呼出浅薄热气,两人的口舌交缠在一处,林倦处于情热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抬手搭在顾北筠的肩上,仰脸与他唇齿相磨,而顾北筠心口一酸,他想,只有此时此刻,林倦才真正需要他。
他不过是纾解林倦情热的器皿。
林倦跨坐在他的双腿之上,解开了衣衫上的几粒扣子,两人吻得并不猛烈,甚至缠绵,房间内的温度逐步攀升,顾北筠的手拢在林倦的腰间,看他双眼发红,迷离地眯着双眼望他,顺从地朝他张开双腿,胸前的楔曾经被自己割伤,此刻颜色更比之前深沉,他缓慢撩开衣领,手掌握住纤细肩头,轻慢地吻着。
耳边听见林倦散漫破碎的低吟,轻不可闻的喘息声变得急促,顾北筠手指搔弄敏感柔软的乳首,惹得林倦腰间抖颤,碎吻来到小腹,衣裤皆被褪下,顾北筠低沉地喊着林倦的名字,埋首含住林倦微张的下唇,缱绻纠缠间,手指顺着小臂上滑,十指相缠,重重地顶了进去。
汁水四溅,林倦在医师的调理下,身前的性器已然有半勃的痕迹,顾北筠没有忍住欲望,原本缱绻的动作忽而猛烈起来,他抬起林倦的腿,轻吻他腿侧细肉,狠狠地摆动腰身,林倦抓着身下床单,无助地望向他,而后又被翻过身来,抬高臀部,脆弱地分开小腿,承受不住地乱颤,如骤雨击碎花瓣,溅落一地。
林倦烧得头昏眼花,他渐渐恢复理智,看见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宽厚的脊背如高山起伏,他抬起手又放下,心口又碎成一片,顾北筠抬首望他,手指擦过他额间细汗,吻再次落了下来。林倦惊异地发现顾北筠的温柔,他裹着自己的舌根,反复挑逗追逐,带起淫靡的水声,两人吻得难解难分,林倦需要这样的吻,他下意识反手抱住顾北筠,闭上眼睛任由他加深这个吻,被他翻过身后,顾北筠也没有放弃接吻,手臂从他腋下穿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自己屈身俯下,吻住他。
“倦儿。”
顾北筠这样叫他,那低沉的声线里充斥细不可闻的残缺,林倦颤了一下,挺在小腹前的性器便簌簌地滴出水来。
“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