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深处缩了一下,像只仓皇的老鼠。
司循皱起眉,房间内有股草木发芽的清香还带着一丝丝甜腻,马上勾起了舱室里的记忆,那抹稀薄的气息竟不是自己过度疲惫产生的错觉。
“是你。”他目光锁定在这边角落。
“什么?”张源惊疑不定,他已经贴紧床头退无可退,随着司循的靠近而全身绷紧。
“你想诱导发情?”
愈是接近那气味愈发浓郁,还伴随似有似无的奶香。
司循的呼吸骤然窒住,有些沉睡极久的东西破土而出,叫嚣着挑拨神经。有那么一瞬间他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后退和强行冷静都像是隔靴搔痒,无法遏制刻在基因上的本能。
他有发情的征兆。
司循一面绷紧下颏线给林曳发通讯,一面试图从张源脸上看出任何得逞的快意。不知是不是他装得太好,让此时的自己没看出破绽,张源脸上只有明晃晃的紧张和害怕。
就在刚才,我亲身参与了一场追逐游戏,并在之后的五分钟里目睹了戴银豹徽章的男人自话自说的独角戏。我的心脏像连坐十趟垂直过山车一样,砰砰地跳到耳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敢出去,怕外面那个不说话的医生给我打能怀孕的药,又怕坐在这里会发生更恐怖的事。
浴室门被推开时,我吓了一大跳。
那男人的衬衫湿漉漉的正往地上淌水,紧贴健硕的上半身,一边衣角翘起黏住下摆,露出半边劲瘦的腰线。
我都傻了,这人穿着衣服洗澡的?
就这愣神的空档,我错失逃跑的机会,眼睁睁望着他走到门边。
“司部长,你要的抑制剂——”
外面有人气喘吁吁赶了过来,差点和他撞了个照面,可说完半句又戛然而止,目光在我和这个叫「司部长」之间来回,然后当着男人的面哐地关上了门,锁了。
房间里顿时诡异地沉寂下来。
转过头,我冷不丁撞入一双的蓝色竖瞳里,后尾椎立即往上窜起一股寒战。
那是锁死猎物的眼神。
在野外遇到大型猫科动物时切忌转身就逃,露出后背是刺激其攻击的信号。
恍惚间脑袋像堵了团棉花,大概人害怕到一个地步就会胡思乱想、失去判断。我居然听从心中所想没有背过身,呼吸不自觉屏住,看着对方一步一步地走近,回过神来已经被罩在身下。
在地下城的两个月我随便惯了,今天坐车出门穿的是宽松的卫衣和长裤,这下只能任由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