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羊驼有些不好意思地哼唧了一声,正觉尴尬呢,便见幽砚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为她清洗起了身上染污的皮毛。
这样熟悉的举动,她本已十分习惯了。
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却忽然感到不自在了起来。
就好像,同样的事情,小幽砚做便没什么不妥,但换成这个鸟女人,她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你我……”
“别扭什么?从前……”幽砚话到此处,顿了片刻,改口道,“梦里的从前,不都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亦秋说着,低下了毛茸茸的脑袋。
她还在思考「为什么」呢,便被幽砚用一大勺子的热水淋湿了整个脑袋——太突然了,她都来不及闭一下眼睛!
鸟女人果然是温柔不起来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鸟越活情商越低呢!
亦秋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小声哼唧了两下。
“忘了提醒你闭眼。”幽砚淡淡说着,又舀起一勺水来,一边轻轻倒下,一边搓揉起了小羊驼被淋湿的脑袋。
她揉着揉着,不禁发出了一声轻笑。
亦秋心想,这鸟女人怕是又要说她丑了,在入梦之前,小羊驼每次洗完澡,都会被这鸟女人嫌弃的。
可下一秒,幽砚竟是轻声说了一句:“你这样子,看习惯了,其实还挺可爱。”
哟……
这是小羊驼配听的话吗?
亦秋这般想着,睁眼望向了幽砚。
短暂凝望后,她又有些别扭地垂下了沾湿的洁白眼睫。
她十分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明白小幽砚和鸟女人的区别到底在哪里了。
小幽砚不曾见过她的人形,每次帮她洗澡,就像帮小动物洗澡一样,没什么好别扭的。
可这鸟女人不同啊,鸟女人见过她人类的模样,她便觉得自己这般与之同浴,有种一丝不挂地站在鸟女人面前的羞耻感。
尽管她知道,自己浑身都是毛,根本没有一丝不挂,可这种感觉还是很强烈。
“那个,幽砚……”
“嗯?”
“我,我是不是过几日,就可以变回去了啊?”
“嗯……”
幽砚轻声应着,更加用力地揉了揉小羊驼的脑袋。
亦秋想了想,又一次问道:“那,我认真问的,你……你是希望,我像个人一样,还是一直是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