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之前,她理都不会理颜钰一下,但现在殷北卿给了她契印,代表了她被认同为自己人,她对颜钰什么态度就得取决于殷北卿的心情。
“给她吧。”殷北卿抬抬下巴,她倒想看看,这病秧子能弄出什么花样来,是真的天降神女,还是装神弄鬼。
颜钰取了针线,对阮月冺说了声谢谢,开始替鲁甲缝合。
这骨针有些粗,用起来影响她动作的灵活性,缝合皮肤倒是没什么大碍,缝合肺部伤口就需要谨慎一些了,等小心翼翼缝合好额头又出了不少汗。
这次她可长了心眼,也实在不敢叫这两位大佬给自己递手帕擦汗,低头在肩膀上蹭掉汗水之后,用骨针代替支架将它和肋骨绑在一起固定住。
都处理好之后,鲁甲的呼吸明显顺畅了许多,声音听着也没那么沉闷厚重。
颜钰又要了一根线,替它把手术切口合上。
做完这一切,她终于松了口气,阮月冺给鲁甲吃的丹药除了止疼还伴有昏睡效果,它至少要等到后半夜才会渐渐转醒,所以她今天晚上估计得寸步不离得守着这小东西了。
殷北卿和阮月冺对视一眼,前者一改懒洋洋的模样,眼底有了几分兴味。
颜钰的操作手法两人虽然看不懂,但也知道她是在替鲁甲缝合破损的伤口,只不过和阮月冺不同,她缝合的是内脏。
举动如此大胆,而且她本人看上去没有一点迟疑显得十分熟练,说明这样的事没少做过,可即便见多识广的阮月冺都从未听闻过这样的治疗手法,难道真如古书中记载的一样,眼前这病秧子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这是什么针法。”阮月冺凑近颜钰,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颜钰冷不丁对上她漆黑的眼睛,差点吓得叫出声,缓了口气开口,“你想学?”
阮月冺不回话了,黑眸盯着她几秒,又冷冷地撇开。
“一根骨针十碌币,你用了三根,一共三十。”阮月冺背手往外走,经过殷北卿的时候偏头对她说,“直接从她月钱里划给我。”
殷北卿耸肩,“钱的事不都是你在管。”
“让你告诉她一声。”
颜钰指指自己,“我就在这。”
阮月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径直离开了。
颜钰刚想去问殷北卿阮月冺这是什么意思,可眨眼的功夫,她原本站的位置也空无一人了。
她摇摇头,不想纠结这两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怪人到底怎么回事,去打了盆水回来替鲁甲擦拭身体表面的血迹和泥灰。
一直到傍晚,才有个侍女来给她送了饭菜和药瓶。
颜钰简单吃了两口,又给鲁甲上了一遍药,这个房间不大像是临时腾了间库房改造的,床也很小,上面睡了一个鲁甲,颜钰得蜷着身子才能躺下,她侧卧,面朝鲁甲,听着它平稳的呼吸声心情才安定一些。
记得她高中的时候从路边捡过一只橘猫,背着家长偷偷养在仓库,但没多久它就因为细小离开了。
虽然和那只猫相处没多久,但是看着它一点点憔悴死去时候,那种无力的感觉颜钰却记了很久。
好在,现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