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女孩,好像又要哭咯。”殷北卿指指门外。
“什么叫我的小女孩。”因为她怪里怪气的话,颜钰皱起眉头,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屋外的事,利索地站起来,跨过横躺着的殷北卿穿上鞋子。
“神女大人真的很体恤苍生,跨进来的时候磨磨唧唧,跨出去的时候倒是身手敏捷。”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颜钰沉下气,告诫自己不要因为这人的三言两语发火。
“是挺不舒服的。”殷北卿冲她眯起眼。
凭什么那个游族人哭一哭就能得到颜钰那么多关怀和温柔,就因为她年纪小,还是长得乖?
如果是比长相,那她……
对了,颜钰还从没见过她面具下的模样,或许她也认为自己面目狰狞,是个需要带着面具才能如常生活的怪物。
“去吧。”殷北卿情绪变得很快,嗓音沉下来,“她父亲死了。”
死了?
颜钰外套都来不及穿,连忙打开木门走出去。
几乎是所有部落里的人都聚集到了李昭的家门口,有人在哭,有人在拍着李昭的背安慰,人群的中心,一具早就干硬的男尸躺在那,眼睛紧闭。
李昭呆若木鸡,看上去还没有接受现实,她看见颜钰从房间出来,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姐姐,我是不是在做梦?”
颜钰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她救过很多人,可也见证过不少死亡,这种感觉倒也不是麻木,只是好像情绪被掏空,很难再像第一次手术失败那样,哭得歇斯底里。
李昭的眼睛迅速地红了,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扯扯颜钰的袖子,那望着她的眼神,仿佛只要听到一句“你父亲还没死”就准备立刻相信。
“姐姐你是兽术师,你说什么我都信。”
颜钰心口漫上一股酸涩,却还是冲她摇摇头,“节哀。”
她倒是没想到,有天会对病人家属以外的人说这句话。
李昭像是突然打开了开关,眼泪住不住地往下淌,她甩开手里的东西,转头扑到尸体上,“不会的不会的,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作为尸体第一目击者的仲蒲开口,“看他身上的伤,应该是从高处跌落摔死的。”
“怎么会是摔死的呢,这明明就是恶灵搞得鬼!”李昭摇摇头,“你们来看啊,刚死的人怎么会摸着这么硬这么凉。”
刚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