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补充道:“但是最后讨回来了。”
几个大汉哈哈笑道。
“可不是,我们看了好一阵热闹。府城那位还想把人抓了,结果硬是闹到差点儿惊动的巡抚,最后还送粮送钱,客客气气把阎王请走。”
“他就不像个当官儿的!”
“对,是土匪!府城那位自己都这么说。”
哄笑过后,王友志垂头丧脸道:“也是因为这样,我们县令才年年评比不过其他县令。我还以为他升迁了呢……原来还没啊。但叶老板你放心,苟县令很好说话的。”
叶以舒闻言,点了点头。
只听他们讲,他便觉这是个性子耿直,有血气的县令。
“不过叶老板你问苟县里,难道是不找蔗农商量,直接去找他?”张二道。
叶以舒胳膊挨着宋枕锦胳膊,卸了半身力气在他身上。
“有这个想法。现在听完你们说的,更坚定了。”
宋枕锦闻言,轻轻勾住哥儿手指,眼中带笑。
叶以舒行事洒脱,在张二他们看来,甚至还带着江湖上的侠义。虽然叶以舒是哥儿,但他们却下意识忽略,聊着聊着就没了生疏。
宋枕锦安静坐在一旁守着他的夫郎。
他温和的看着叶以舒,看他游刃有余地与这些人拉近关系,跟他们打听。他喜欢哥儿这种自由洒脱的状态,像林子里无忧无虑的山猫。
第二日天亮,休息够了,他们就继续赶路。
直到中午时分,到了渡县。
站在城外,叶以舒看着石头累砌而成的无比高大的城墙。坚硬结实,像一个魁梧的巨人守着后面的百姓。
叶以舒还以为会是想象中的城墙破败的景象,结果却大相径庭。
宋枕锦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又见城门口来往的百姓盯着他们,眼睛明亮,暗含凶意。他牵住哥儿的手,与他们一起步入城门中。
门口无人守着,但在他们进门之后,便有百姓将消息传到了县衙。
叶以舒一概不知。
只看着眼前,单是行走都难以下脚的地。
再看附近低矮的房屋。有的是木头做的,有的是石块垒砌。但不管哪种,大都看不过眼。
这居然是县里。
他们的苍径县放在这里比起来,简直好了数十倍。
叶以舒跟宋枕锦还有些错乱,那城门修得如此巍峨,但里面却破败不堪。像城市里的城中村,贫民窟。连路上走过的人,好像都是脏兮兮的。
王友志道:“我们县就是这样,一直都很穷。”
“县里还好,要是去他们村中就知道,村里好多一家人只有一两身衣裳。要出个门的人才有衣服穿,不出门的就躲在屋里。”
“不是有甘蔗?”叶以舒问。
“有也得卖出去呀。”张二猛拍大腿,义愤填膺道,“他们县得罪了府城里的人,原本还能大批量的靠府城的码头往外送。但是现在他们却只能自己送,要是用府城的码头,少不了被刁难。”
“没人管?”宋枕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