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好了……”景王开口。
他们俩也没这么废。
实在是,两€€人就€€想让悦溪搭个€€线,虽听说过悦溪主€€政碌州,却没把他放在平等地位上€€€€景王的主€€要关注点€€从来€€都是京城,碌州的情报他了解得很粗略。尤其悦溪的出场,金屋藏娇的架势十€€足。
礼也备下了,虽丰厚,却仅止于给内眷的“礼”。若以合作论,那些东西就€€上不得台面了,现在也不好拿出来€€说。
原本更详细的合作章程,景王夫夫两€€人还得再议,本也不该半句话就€€说不出来€€的,只是让悦溪的意外发言,直接给压了。
“我还没说完,我知你俩各自要什么。”悦溪指景王,“皇上把夫君叫回来€€,就€€不是为了支持已占优的你。他几番动作,皇上的态度也能证明他不想你出头。你拿什么,让我夫君违逆皇上的想法,和你合作?”
他又指悦屏袭:“你要的是我们三州更便宜的货物€€与€€直通西域的商路,且按照你们麦香阁一贯的规矩,和你签了约我们就€€不能再和旁人签约。但我们为何要只做你一家的买卖,不做旁人百家的?你也知道,我们先卖红糖变白糖,后卖点€€心€€配方€€的事儿吧?前者给我们碌州新增了数家稳定€€的供糖商,后者给我们白马斋带来€€了许多采购商,你比得上人家吗?”
问完两€€人,小月亮又恢复了温和无害的姿态:“我确实感€€情用事,答应给一个€€引荐的机会,已是我私心€€作祟,为了自己的一时好奇,看你俩到底有什么能耐,给他找麻烦了。”
景王与€€悦屏袭都脸色难看,景王略作沉吟,道:“我皇兄为人纯善,虽仁却弱,惯会人云亦云,非人君之€€选。户部尚书€€方€€乾为其岳丈,老迈昏聩……”
悦溪耐着性子听他说,总结:皇太子一系皆无能老臣,皇上不舍皇太子,因他还在龙椅上。若碌王支持景王,让他获得了绝对的优势,皇帝还是会改变态度的。皇太子不适合当€€皇帝,当€€了皇帝要坏事的。他才是明君。他以后可以和碌王君臣叔侄两€€相得宜。
“你们中原谁当€€皇帝,是贤是愚,与€€我北胡三州何干?我只问,你当€€皇帝,能与€€我夫君划江而治吗?”
“……不能。”
“退一步,将三州直接封为碌国?”就€€是彻底将三州的情况变为更古老时的封国。
景王低下了头:“不能。”
“再退一步,将佘州也封给他?”
景王头更低了:“不能。”
“呵,换言之€€,如€€今如€€何,待你登基后,也依旧维持原状。甚至……你既自认为英主€€,自然不能让我三州自治。”悦溪冷笑,“小堂弟,到你了。”
悦屏袭在肚子里骂了半天这个€€没有专利保护的世道了,竟然有人把偷盗又转卖他人配方€€说得轻轻松松,他摇了摇头:“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想着和白马斋做独门生€€意,我只想能如€€其他货商一般,从白马斋地进货。不只牛羊制品,还有棉花、羊毛,甚至高出别家半成也是可以的。”
他正在折腾珍妮纺织车,还在研究织机。但材料不够,但他在敬县的多处庄子,已改种粮为大面积种棉。
“玻璃的钱还不够你花的吗?”悦溪上下打量着悦屏袭,“你们的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整理€€了自己的袖子,纱与€€绸层层叠叠,明绣暗纹光彩夺目,华丽非常。
悦屏袭也抖了抖一身蓝色的棉布衣裳,终于露出了骄傲的笑容:“花到该花的地方€€去了。”
他在研究炼钢,还在研究蒸汽机,他要让这个€€世界的地方€€,先一步迈上文明的舞台。
“不是造孽就€€好。”小月亮道。
虽然很阴阳怪气,但他确实是真心€€叮嘱这位,别造孽€€€€他和敖昱当€€然知道悦屏袭要干什么,江湖世界敖昱也做了类似的事情,但是,他们是在不同的背景下干的。
悦屏袭看着悦溪,却越发自信了。
对面的这个€€人,确实能弹得好琴,俊美优雅且聪慧,但他终究是这个€€时代的一个€€教养良好的贵族罢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更好的权势,得到更多的享乐,他有着阶级和时代的明显局限性。不合作又如€€何?一旦火铳和大炮制作出来€€,骑兵也只是时代的炮灰罢了。
他如€€果有个€€系统,即便只是苹果醋这样,不能卖东西给他的,这时候也会提醒一句:宿主€€,你想多了。排队自杀阶段的火铳里,骑兵军团还是恐怖战斗力。骑兵彻底完结是重机枪的结果,你现在普通火铳都捣鼓得艰难,哪辈子能弄出来€€重机枪啊?
可是,没有人,也没有系统提醒悦屏袭。
“打扰堂兄了,疾珲,咱们走吧。”悦屏袭站了起来€€,他们最初是被打击到了,但悦屏袭坚信,这一场谈判的里子,是他和景王得到了。
景王只有一刹的犹豫,可还是与€€自己的王夫做出了相同的行动。
回去的路上,眼看着快到了自己的院子,悦屏袭拍了拍景王的手:“疾珲,你我即便只有三百人,你也能得这天下。未来€€我制造出的武器,能让你把碌王那些傲气的军队,打得屁滚尿流,他们不算什么。”
碌王不是也只以三百护军起家吗?
第三日,一大清早,碌王府门口便开始吹吹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