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还有猪肝和毛肚,对了还有莲藕和鲜笋……”敖昱碎碎念地€€朝凉拌菜里加更多的肉和菜,最后端上来了一大盆。他也拿了个馒头,坐在边上,跟小月亮一块儿吃。
小月亮狂风炫入,敖昱是正常的男孩子饭量,吃得也不少,但相比之€€下,他就跟没吃一样。
一夜过去,敖昱昨日做的两个起司蛋糕果然€€都€€吃完了,但他还是能听见睡在身边的小月亮,肚子正在咕咕叫。
厨房也有人在,梳洗后,两个大号羊肉馅饼下去,小月亮只€€坐了半刻钟就出去锻炼了€€€€消化强悍,且休息久了就又要饿了。
小月亮现在做的最多的是拉伸:“大哥哥,过来帮我压背。”
他坐在地€€上,身体前倾去摸脚尖。敖昱就帮他压背,可他整个人都€€挂小月亮身上去了,感觉也没多大变化。最后还是小月亮自己抓着小腿,一点点把自己压下去的。
“你别下去,这样继续就好。”
苹果醋:嘿嘿嘿嘿~记录,这可都€€是值得反复观看的珍贵影像。
小月亮脑袋上的红绒球扫过敖昱的脸颊,荷叶的清爽气息萦绕鼻尖,敖昱闭上眼睛,放纵自己就这么挂着,随着小月亮的动作,晃晃悠悠。
苹果醋停下了“记录”,乖乖自行小黑屋了。虽然€€这俩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就是让外人觉得,接下来都€€该是非礼勿视的场景了。
在大黑鱼和小月亮快快乐乐过着他们的寻常生活时,第一船奴隶到了,运河虽然€€还没开€€始大清理,但目前阶段只€€是不能行驶吃水太深的大船罢了,中€€型船只€€在狭窄水域以€€拉纤辅助,还是能在运河上通行的。
纤夫是很€€辛苦的工作,在烈日下光着脊背拉动沉重的船只€€,皮肤在烈日下皴裂,已经被纤绳磨出厚厚老茧的肩膀,依旧会被纤绳磨出血痕。
纤夫变少了,很€€多人咬牙去了西南。但留下干这一行仍旧是多数,因为他们不确定到了西南真能有自己的一口饭吃。去了就给地€€,这说得也太好了,有的人反而€€难以€€相信,觉得是诓骗他们的。总之€€,当纤夫们看着一艘需要拉纤的船驶来时,还是只€€会露出开€€心的笑容,因为今天能有工钱进账了。
奴隶船就是其中€€的一艘,第一船奴隶,都€€是特别挑选的。别管皮肤颜色,他们都€€是身材健壮的青壮年男性,且在原籍经历了至少一年的奴隶生活,听不懂大楚的官话,可已经学会了顺从,他们是最初的门面。
这群奴隶用绳子串成一串,只€€腰上裹了块临时找来的破布,他们被驱赶下船的时候,岸上的人都€€傻了。然€€后,这群壮汉得到了一条裤子和一双鞋。
奴隶们在得到这些东西,并穿上它们的时候,是惊愕的。无论从罗马或大食来的奴隶,都€€是不被允许穿上衣服的€€€€即便是那些能够穿衣服的高档奴隶,也必须露出奴隶标志(被烫在身上的)、项圈和锁链,否则一旦被发现,就会以€€逃奴论处。
按照规矩,奴隶更换主人时,要烫掉前任主人的印记,再烙印上新的。有些恶劣的人,会故意将烙印烫在奴隶的脸上。这些“优质”奴隶,也不乏更换过三四个主人的存在,他们身上大片丑陋的烫伤,委实骇人。
他们下船的码头上,人们不是没见过色目人,可这样的阵仗,还是将不少人吓着了。
尤其,有十几€€个奴隶在穿了裤子后,把裤子扯了个洞,自制了一条开€€.裆.裤€€€€烙印在臀,如牲畜。
押送他的管事见状犹豫了片刻,也只€€是整理了下队伍,别让这十几€€个露在外头,实在是太伤风败俗了些。他没有再给他们一条裤子,管事的已不是滥发同情心的年龄与见识,不患寡而€€患不均,即使把旧裤子收回来,也很€€可能在奴隶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群奴隶就一路招摇过市的,被送进了京城,分了三批,两批送向€€了颛孙家的两个庄子,剩下数量最少的,被送进了颛孙家的铺面当伙计。
元烈帝的桌案上,顿时多了无数弹劾的奏折。
颛孙家就没藏着掖着,船属于€€颛孙家一个旁氏子弟,奴隶当然€€也是他带回来的。
元烈帝看了一眼被他收在一旁的投名状:“……”
正常情况,你们不是该尽快遮掩吗?光明正大摆出来,这还是什么投名状?
这回颛孙恬义按规矩自辩了,没有对言官报以€€老拳€€€€他也头疼,这儿子谁家想€€要,谁牵走€€吧。
“陛下还记得熙儿曾泛舟于€€海上吗?”
元烈帝“嗯”了一声,他还带了一群内附的野人国€€君来,现在都€€在南侯村种田呢。可这事后来元烈帝想€€了想€€,不太对€€€€历史上会内附的王族,要么被中€€原兵马打得兵临城下了,要么是中€€原兵马在他们附近揍了别人,被他们看见了。
这些野人国€€君所在的地€€方,明摆着就没见过大楚的兵马……他们唯一见过的就是这位少将军,在此之€€前,这些人很€€可能还帮助过劫掠大楚的倭寇,怎么这群人就突然€€内附,还乖乖种地€€了?
他们应该确实是野人国€€君,这点颛孙恬义、越熙,当地€€官员都€€一致确定,且跟随奏折也供奉上来了一些野人国€€君的身份证明,金王冠、金项链之€€类的,虽粗陋,但也是当地€€最为贵重精巧之€€物了。
所以€€……这些家伙是怎么降的,又是为何如此乖巧的呢?
挨打了呀。
瘦削的少将军,乃是一位不可貌相的好战猛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