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莺攥紧了拳头。
一群国贼,自以为正义,其实于国计民生根本无益。他们仗着人多结成党派,皇帝不敢真罚,于是“慷慨直言”,来博一个忠义之名。
呵,除了天天骂这骂那,一点实事都不干,而且,他们居然在折子里骂她和千雪是祸国妖妃!规劝皇帝不要沉溺女色。
干嘛鸭,为什么要cue,她祸了狗皇帝,但没有祸国好吧。
微莺摸摸记住那个骂她的官员的名字。
章岢,凤启六年九月,在奏折骂她狐媚惑主,这个仇她先记下了!
萧千雪:“陛下,这些折子……”
这些人骂陛下这么狠,难道陛下既往不咎吗?
皇帝眉头皱紧,想了想,让萧千雪把那群言官的名字记在小册子上。
宫斗姬:……你们记仇的方法都如出一辙呢。
微莺:呵。
凤启六年九月,狗皇帝拉她磨墨,磨墨磨得她手都酸了。
这个仇她也记下了。
本来以为这就完了,想离开的时候,皇帝却叫住了她:“去干什么?”
微莺:“给皇后娘娘磨墨。”
皇帝的声音有点虚弱,顿了顿,才说:“你留下,她去吧。”
微莺:“好的,千雪你留下,我这就去给娘娘磨墨。”
还刚转身,就被人拉住了袖子。
萧千雪僵僵立着,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最后被福寿公公给拉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微莺与皇帝。
萧千雪推门离开时,冷风灌进,吹得灯火不停颤动,白壁上两道身影交缠,宛若鬼魅。
微莺垂眸,盯着这只拉住自己的手,脸上露出茫然不解之意。
皇帝掩唇咳了咳,声音很轻,带着哀求:“陪一陪我。”
微莺想起自己的任务,要让狗皇帝满意,只好搬个小凳子,在床头坐下,“陛下病了吗?”
皇帝轻轻“嗯”了声,“我头疼。”
微莺苦口婆心地劝诫:“陛下,有病要多吃药啊!”
云韶:“……谢谢。”
鲜少有人知道,每至阴雨天气,皇帝便会犯头疼的老毛病。自从六年前淋了一场冷雨,头疼便如跗骨之蛆,永远缠上了她,就像一个难以醒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