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奚哼笑,抱着猫儿推开房门。

内室,郁枝躺在床榻睡得香。

奶猫从四小姐掌心犹犹豫豫地跳到枕头边,声音软糯糯的。

猫叫声飘入梦里,郁枝半睡半醒,脸挨着小猫干净轻软的毛。

触感不对劲。

“还睡呢,醒醒。”

郁枝睡眼惺忪地看去,只看到一只巴掌大小的猫儿,她迷迷蒙蒙地想:四小姐何时变成猫了?

那‘猫’还在说话:

“谁家的妾像你这样弄上几回就喊累,让你休息你竟赖着不起了?醒醒,起来陪我下棋。”

下什么棋?

猫也会下棋的吗?

她面上带笑,亲亲昵昵挨着猫儿睡。

魏平奚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冷哼一声——唰!锦被掀起!

凉风袭来,郁枝打了个寒颤。

“醒了吗?起来,陪我下棋。”

四小姐放下不带感情的命令,转而抱着奶猫惬意地自说自话。

“……”

郁枝长舒一口气:原来猫是猫,四小姐还是四小姐。

她抱住柔弱的身子,起身认命地穿好外衣。

屋子里地龙烧得旺盛,落子声清脆。

“不对,你怎么能下在这呢?这不是找死吗?”

郁枝对下棋兴趣不大,闻言虚心道:“那我该下在哪?”

“这里。”魏平奚给她指明正确棋路。

棋子吧嗒一声落下。

又过一会。

魏平奚拧眉,幽幽道:“你棋子下在这,是嫌死的还不快?”

有了求指点的经验,郁枝端的是虚怀若谷:“那我下在哪儿死得慢?”

这话难住了高手中的高手。

四小姐凝神思索,玉白的指轻挪:“这儿。”

吧嗒。

棋子再次稳稳当当落下。

郁枝满是崇拜地望着她。

下了几回,赢了几回,魏平奚终于认清她的妾是个臭棋篓子的事实。

偏她不认命,怀着“我的妾怎能如此废物”的心拉着郁枝再起一局。

金石银锭侍候在侧,不懂四小姐为何要自寻烦恼,姨娘的乐趣可不在下棋,而在于看四小姐皱着眉头破解她自个设下的困局。

“不对,不对,你是要气死我!”

郁枝心虚道:“我又、我又自寻死路了?”

魏平奚不想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