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被郁枝记住了。

她双目含水,身段窈窕,魏平奚看着她不说话。

郁枝紧张的一颗心忽上忽下——她不想被四小姐玩腻了丢弃,也不想她去要别人,和别人做和她做过的事。

再是柔弱的人,动了情,也就有了占.有欲。

她想占.有四小姐。

是占有,也是霸占。

什么后院里的艳姬,北域的圣女,书院的女夫子,都不能碰她的四小姐一根手指。

她用膝盖轻蹭这人腿侧。

魏平奚回了神。

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含着云山雾霭,湖光潋滟,长长的睫毛眨动,瞳孔里藏着她的影,她第一次如此专注地凝望郁枝——这个爱哭鬼。

她迟迟不说话,郁枝因她不说话心底起了惶恐,脊背发僵。

她低声哀求道:“只要我一个好不好?,没法理解爱情就不去理解,喜欢就够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魏平奚揽着她腰,困惑道:“为何要求我?可是因为爱我?”

【本小姐喜欢你的身子,你可要守好你的心。你若爱我,我回应不起,就只能丢了你,不再见你。】

这话是四小姐当日亲口所说。

郁枝藏好一腔痴恋,眼尾起了媚,柳叶眼微弯,用上了这辈子最好的演技。

似羞非羞,似有情,又似不敢动情,始终克制着那一线的理智:“各取所需,我崇拜四小姐,想要奚奚护我和阿娘一辈子。”

眷心别院她答应为妾便是因着想攀高枝,求保护。

能说的她都说了,不能说是说谎,但最真诚的那一点她埋在心里,不敢教魏平奚晓得。

这答案听起来怪让人放心,魏平奚最怕的就是被女人深爱。

前世只是几面之缘累得那些人为自己殉情,真是造了孽。

这辈子重来她不想造孽,她只想要简简单单买和被买的关系。

金银,她有得是。

不怕死的胆魄,她也有。

美人赠我销魂夜,我回之以勇、以诚、以热情,这是应当的。

可心坎里某个地方还是不舒服。

像是扎了一根软绵绵的刺,尤其听着美人讲述对她的崇拜和诉求。

魏平奚松开她,小脸冷下来。

郁枝紧绷的心弦仍然紧绷,手抚在四小姐柔软的心口。

手腕被捉住,魏平奚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地望过来——郁枝唇瓣微张,唇上覆了一层水光,唇红齿白,绝好的姝艳。

“奚奚?”

被喊作“奚奚”的四小姐佯作耳聋不理人,郁枝挣脱她的束缚双臂柔柔搂住她的脖子,软声道:“奚奚?”

魏平奚喜欢听她娇媚的嗓音,终于肯放下那点子说不明的闷气,眼里漾开笑:“以后再敢骗我,看我怎么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