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摇着大尾巴表示自己爸爸就是厉害,又有些心疼的舔了舔曲成溪的手指,责备地吱吱了几声。

曲成溪笑了起来:“忍不住嘛,看到他像个大狗狗似的哭唧唧说想我了,谁受得了。再说我已经两年多都没有那个了,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好不好。”

香香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尾音:“吱~”

“不过昨天确实太突然了,”白皙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雪白的绒毛里,曲成溪垂下眸子,“我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

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思念不知如何表达,曲成溪从未想到自己掰着手指一天天数着的日子终于到了尽头,竟会生出“近乡情怯”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许是太过期待的东西终于得到,有种难以相信的不真实感,又或许他只是想让自己和萧璋的重逢更加完美,更有意义一些。

所以他在清晨萧璋还没醒的时候就用灵力抹掉了自己来过的痕迹,以萧璋昨晚大醉的程度,估计大概率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

“继续走吧,快到了。”

曲成溪抱着香香站起来,穿过密林往更深处走,不多时面前豁然开朗,一间小屋坐落在山脚下的溪谷中。

“吱吱!”香香兴奋地认了出来,那正是萧璋和曲成溪一起住了好几个月的山下小屋,也是萧璋为了守着天灵山有关阿杨的记忆独自住了好久的地方。

曲成溪停下脚步凝视着前方。

香香仰起头看着他,曲成溪深邃如夜的双眸中似乎隐隐看到里面升起了一种它从未见到过的神采,仿佛在紧张和期待中,某种生命力像烟花一样绽开。

“你知道吗香香,两年来我一直在脑海里想象各种和萧璋生活在山下小屋的场景,”曲成溪轻声说,“有的时候萧璋在河里插鱼,我就在岸边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闻到烤鱼香,一睁眼萧璋蹲在旁边举着烤鱼冲我笑,说‘来,第一口给你咬,看你萧哥哥多疼你’。”

香香静静看着他。

曲成溪浅浅笑起来:“我后来才意识到,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幻想中最幸福的样子,就是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两年的时间过去,曲成溪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金光的日光洒在他身上,他白皙的皮肤几乎给人一种是透明的错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泡沫被吹散似的,而他眼底的光却从未有过的鲜活,这世间最快乐的人几乎都比不上他。

“之后的两年也这么过吧!”曲成溪深吸一口气,推开小院的篱笆门,“几天的时间够我把这里打扫干净,也够我准备好了。”

香香肯定地点头:“吱吱!”

它在曲成溪怀中听到急速跳动的心跳,看到曲成溪嘴角露出释然的笑:“萧璋隔三差五就会来这里,等下一次见到他,我要告诉他,我就是‘阿杨’。”

燕北。

啦啦啦……

调子古怪却悠扬的旋律从纯白的虚空中响起,沈钦沿着同样纯白的石板路向前走去。

这是他时隔两年多再一次来到圣灵阁,这里比之前还要古怪,周围的纯白虚空仿佛水一样流动着,时不时有稀奇古怪的金属样物件从其中冒出头来,又没入下去,仿佛有生命似的窥探着他。

沈钦皱了皱眉,这里的一切都给他一种很不熟的感觉,他讨厌脱离自己掌控的东西,而圣灵阁的一切都陌生得几乎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朱红色的木桌终于出现在白色石板路尽头,椅子上的圣灵阁阁主看到他时微微一笑,停止了哼唱,把头上耳罩一样的东西拿下来,随意地打了声招呼:“哟,沈教主来啦?”

“你头上戴的是什么?”沈钦忍不住问。

“这个啊。”阁主用拎起那耳罩一样的奇怪东西晃了晃,看不出年龄的美貌的脸上露出坏笑,“可以听到无数美妙音乐的东西,沈教主要不要试试?”

沈钦冷冷道:“没兴趣。”

阁主没有感到意外,笑眯眯地随手一丢,那耳罩就像陷入流沙一样没入了白色的虚空中:“音乐是人类共同的语言,曲成溪那么喜欢琵琶,你如果想走进他心里,不如多听听歌,起码培养点共同爱好。”

刹那间沈钦脸色一变,森冷的阴鸷之气自眼底翻涌而起。

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在沈钦面前装神弄鬼还指手画脚地提起刚刚离开不久的曲成溪,沈钦早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鬼了,但是面对着圣灵阁阁主,他却只能忍下去。他想知道的事情,只有圣灵阁能告诉他。

“都说圣灵阁通晓天地万事,阁主曾对我许下一个承诺,不论我提出什么问题,都会给出我一个答案。”沈钦说,“不知现在还做不做数。”

阁主微微一笑坐直了身子:“圣灵阁说的话从来都做数,只是沈教主可让我等了好久,当初说三个月后就可以提问,你竟然足足等了两年,真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