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辛:“那他切了没?”

日巡耸耸肩:“不知道,我昨晚把她送回去之后她就说自己要静静,让我对外说她很忙,半个月以内都不想见人,要做家里蹲。”

白无辛拉长声音“诶”了一声。

“应该切断了吧,她受打击挺大的。”日巡合上书,盯着书的页面,“毕竟放在身边几百年了,突然闹了这一桩事,不失望才怪。”

陆回听出了他话里的话,问他:“你很失望?”

“我不是那个意思。”日巡笑了笑,说,“我就是觉得,心里怪别扭的。”

白无辛问:“你别扭什么?”

“我不别扭才怪。”

日巡张着嘴,想往下说,但话到嘴边又哽住了。

欲言又止一会儿,他叹了口气,不说了,把厚厚的一本书塞回到白无辛怀里,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拍拍白无辛的胸脯,提高声音乐着说:“加油啊!我上班去了!哈哈!”

日巡很大声地唱着一支让人热血沸腾但不知道是什么的歌,甩着胳膊活动着筋骨,走了。

陆回正站在门口,给他侧了个身让了路。

日巡走远了。

陆回回过头来,跟白无辛说:“我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白无辛说:“不用,咱这地方没几个精神状态良好的,谁还没被摧残过。”

陆回无言以对。默了片刻,他说:“说起来,好像确实没听过日巡是怎么死的。”

“确实,好像只有商枝知道。”

白无辛拿着书走到门口来,拍拍他胸口,说,“也正常,那些事儿有人想说,有人就不想说。走了,咱俩也得上工去了。这个送到判官司去,之后还得上去那个村子看看。人家都一清二楚地交代了,判官司也把煞形和死魂的地方画出来给咱们了,都挺多的,处理起来要不少时间。”

陆回说:“知道了。”

白无辛又说:“你差不多把齐岁光放出来吧,这回苦力多,你真想罚他,就让他多干点活。”

“嗯。”

白无辛:“还有一件事。”

陆回:“什么?”

白无辛转过身,搂住陆回的腰,抱住了他,把他压在了墙上。

陆回很顺从地被他压住,丝毫没有抵抗,还伸手揽住了他。

白无辛抱着他,很久都没松手,力气越收越紧。

半晌,陆回问他:“怎么了?”

白无辛在他怀里抬起头,抱着他的腰身,仰着头,对他说:“无论你有什么事,都要先告诉我。”

陆回愣了愣。

“不能瞒着我。”白无辛说,“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陆回揉揉他脑袋,说,“你放心,你对我知根知底,我没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白无辛把下巴抵在他胸口上,仰头盯着他,目光有些出神。

他一直看着陆回,过了很久,才喃喃了一句:“人真是,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说不定会变,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