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摊着小脸,睫毛都耷拉下来:“伯恩,你想做什么?”
伯恩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沉吟了一会:“我如果说想要摸摸窗帘……”
话音未落,沈白€€便一脸冷漠地站起来,往旁边站了站,随后指了指窗户底下的一大片庭院。
伯恩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的儿子在下面拿着扫帚滑稽得扫雪。
是的,他们带着护卫队连夜调十五架特快飞机从北境赶到上城区,就是为了让修扫雪。
€€€€因为这里的庭院最大,因为这里距离人群最近。
伯恩瞧了眼窗户边,眼皮一跳,不祥的预感如同战场救命的警钟一般长鸣不息。
果然,他刚刚转回视线,幼崽一脸无情地指着底下,毫不犹豫地说:“你,也去扫雪。”
伯恩:“……”
伯恩深吸一口气哀求道:“有我的兵呢,宝宝,给点面子。”
沈白€€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最近的虫族士兵。
只一眼,那名士兵很快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站在沈白€€与伯恩之€€间,隔绝了伯恩看向沈白€€的目光。
伯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漠的烦躁,随后很快隐去了。
挡住小孩做什么?他还€€没看够。
士兵对伯恩敬了个礼,随后十分无情地对着楼梯做了个请下楼的姿势。
沈白€€半靠在窗户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啧了一声的伯恩,乖乖巧巧地用精神力抖了抖呆毛。
知晓自己真€€的是虫族的孩子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当€€真€€舒服多了。
之€€前他的确能感受的出€€来军团事事向他,但他依然只能一点点试探地踏出€€脚步,悄悄摸索军团的底线在哪里。
直到一天前,修告诉他,他是虫族。
血缘与血缘之€€间勾结的结坚不可摧,无论沈白€€再找出€€什么理由,也说服不了自己不去拥抱这些东西。
沈白€€双手用力,撑着自己做到窗户边上,晃了晃小腿。
他看着伯恩叹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沈白€€,转身下楼。
前军团长摇了摇头,半是无奈半是笑地说:“宝宝坏。”
沈白€€小声说:“伯恩更坏。”
“护送”伯恩的士兵赞同地点了点头。
沈白€€不再关注伯恩了,将双腿都放到窗户上,抱着膝盖侧头注视着别墅庭院。
他恰恰好与修对上视线。
军团长静静地站在飘零的雪中,单薄的军装依然整齐,即使也抵挡不住寒气的入侵,人也依然如同屋内的所有士兵一般挺直了脊背。
他站在冷风中,长长的墨发飞散,目光平稳而冷静,一手搭在佩剑上,抬着头注视沈白€€。
沈白€€盯着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修看着他的时候,一手搭着佩剑,一手还€€拿着一根扫帚。
就,很好笑。
恐怕上城区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这场跨越了一个季节提前降临的连绵大雪,是军团长为了哄孩子想看自己扫雪而人工制造出来的精致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