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裴梅生一见到他就和他说:“小白,春雷他们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苏止,我跟你一起回去帮你种地。”在这里虽然饿不着,但真的挺没意思的,总觉得别人都有了差事,他还留在这里被遗忘似的。齐宣钊那里他凑不进去,齐家里有的是子弟和能人。

裴苏止道:“我回去和齐宣钊问问看。”他是挺想让梅生来的,现在没人帮他了,但又不想住在一起,梅生回去住在晴山那个院里,让晴山搬到他那院里不错。

裴梅生以为他推诿,有些不高兴,但只是道:“那你可快些。晴山在做什么?”

这些日子他和乌春雷一起,乌春雷隐隐提到过他们一起逃出盐岛的事情,还说徐远洲待裴苏止很特别,暗示他裴苏止有能力带他离开这里,夜里睡一屋他也模糊的说一些奇怪的话。

说裴苏止能凭空变出东西来,然后这边不是有很多长得很快的种子种下去。那成熟的佛手瓜和番茄还能炸丧尸,都说这是徐远洲弄出来的种子,但乌春雷听了就冷哼,阴阳怪气的说指不定是谁拿出来的呢。

当时他说完之后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以后就闭口不言。裴梅生试探性的问了几次,他再也没说过了。后来不久就被送到盐岛去了。去了盐岛能不能再回来可不知道了,盐岛那边现在什么都没有,在那晒盐可不是轻松事情。

但裴梅生想到乌春雷的情况,大概意识到乌春雷说错了什么话,所以被送到盐场受罪去了。明面上说他是盐场来的,所以对盐场情况很了解,但是他们姐弟俩又不懂晒盐。

裴苏止疑惑他情绪转变快,“晴山现在在外面,瘦了一圈黑了一圈,你见到肯定认不出来了。”他们俩正说着,齐宣钊过来了。

齐宣钊说带裴苏止去看玉米种植情况,将裴苏止带出了裴梅生的视线,裴苏止道:“你们这药材到底要种到什么时候?”这都三个月了,裴梅生说都做出一批痛风丸了。

齐宣钊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他记不记得他们以前在庄园里找到花和药材的地方,这回又有一批人过去拆房子,要砖石和木材,回到了那个地方,发现那个花园里长出一朵巨大无比的花来,里面有很多残留的丧尸腐肉还未消化完。

裴苏止突然想起来了,是他种下的食人花。乖乖,难道经过丧尸喂养变得厉害了?“能弄回来吗?”

“没人敢动。”齐宣钊道,“有一人多高,两丈宽,我让人把那里封起来了。”等安顿好后去找人详细看看。

“我手里的那盆花移栽到土里,估计也能长成那样。”齐宣钊又说道。

裴苏止道:“那你把它移栽到玉米地里,说不定会有奇效。”

“过两日立春,我这边存的种子可以发下去了。你那边准备好了下一批送过来的菜种了没?”

裴苏止头疼得很,现在全然是供不应求,但他仍旧点头,“放心。”齐宣钊请他吃了一顿饭,仍旧是鱼和干腊肉,齐宣钊苦笑说是张家送来的,裴苏止才不管是谁送的,反正能吃他就乐意。吃完后齐宣钊要送他回去,碰巧张婕过来了。

裴苏止看出两人有点摩擦,因为齐宣钊好像要躲着张婕,他也没问,只说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送了。裴苏止走了后,张婕阴阳怪气地说道:“一个野小子,你护得紧,徐远洲那里也护得紧。”

齐宣钊懒得理她,“你又来做什么?”

“我大哥让我来拿下一季度使用的药材和盐巴。”徐远洲把这些物资分配都交给了齐宣钊,齐水明那里被徐远洲调开到了千岩城县衙内坐镇,不管粮食。而申家的人被拆分到各个地方去了,徐远洲把申别嘉带在了身边,不然这些事张婕全然可以吩咐申别嘉来做。

大哥说徐远洲再拆分张家和申家的紧密联合,要她务必和齐家打好关系,还隐约说要和齐家联姻。

张婕都气笑了,合着她被家族卖来卖去的,她大闹过后家里人不提这事了。齐宣钊还摆出这副样子,仿佛她想赖上他一样。

齐家有什么好的,齐老爷自己小妾姨娘一大堆,家族里向齐宣钊这样的子孙能出来做事的就有五六个。要不是齐宣钊一直跟着徐远洲,被齐水明押对了宝,现在还轮不到齐家在她张家头上作威作福的。

齐家的其他两个子孙跟着世子没得重用,现在齐水明也不敢让他们往徐远洲身边靠,所以显出来齐宣钊的能耐来。

“没有。”齐宣钊两手一摊,这个动作还是他跟裴苏止学的,觉得很能说明他现在不耐烦的心情,“你去仓库瞧瞧。别说我糊弄你,走,王伯,来,来带张婕小姐去库房。”

张婕被他的态度弄得火冒三丈,双脚一剁,扭头要走,忽而又转过来,发问:“那药材总有吧?”

“王伯带我去花圃。”张婕转脸对王伯说,她亲自去花圃拿药,齐宣钊知道拦不住,对王伯点头,“这批做出来的药丸只能给你三百颗,剩下的要送到王府分配。”

“还用你说。”徐远洲现在是个活阎王,六亲不认,和他讲情面没用,张家缩着还来不及,怎么会拿王府那部分去触这个霉头。她大哥不止一次感慨,当初还不如随世子走了。

他爹则反对,尚行之现在康城情况不知道如何。张家派出去的人无一个回得来,还有他带走的那个小丧尸绝对是个隐患,不值当拿命去博。

只要千岩城恢复过来,张家还是能立得住保住家族富贵的。徐远洲不是那种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的人。他老爹这样说了,张家现在只好一条道走到黑,跟着徐远洲意思行事。

张婕入了花圃,裴梅生跑前跑后帮忙,张婕随口对王伯说道:“这个人感觉很伶俐,怎么留在这里种花?”

王伯低着头,“小姐,老仆不知。”

张婕随口一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裴梅生便上了心,等张婕走后便想方设法打听张家。之后张婕又来了行宫一次,裴梅生便毛遂自荐。

张婕瞧着他倒是笑了,“看来齐宣钊不会调教人。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