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颔首:“对,已经快一个月了。”
“那有说什么时候出关吗?”
他身体向前倾,一个不注意打翻了茶杯,白祈安拉开他:“枝枝,冷静一点。”
景言之没办法冷静,他只想尽快确认一些事情:“无谓师傅,大师有说什么时候出关见人吗?”
无谓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茶渍:“没有。”
一句话就好像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景言之怔怔的坐在那里,由着白祈安给他擦手。
“不过...”
无谓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语气带着安抚:“不过,大师留了一句话,让我告诉你。”
景言之抓紧白祈安的手:“什么?”
“因果循环,皆有定数。”
一切随缘,顺其自然。
缘来不拒,缘去不留。
“言之,困住你的其实是自身。”
那场虚实的梦境,你信,它就是真的,你不信,它就是假的。
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在人心。
景言之愣愣的坐在那里,半晌都没说话。
无谓念了句阿弥陀佛:“言之,去上柱香吧。”
大殿里,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矗立,慈眉善目的俯视着芸芸众生。
景言之跪在蒲团上,直直的仰望佛像。
无谓点好香递给他,景言之接过:“无谓师傅,我该信吗?”
盘腿坐在一旁敲木鱼的无谓闭眼诵经:“施主,你着相了。”
低沉有力的诵经声,带着宁静与慈悲,润泽着每一个到访的人,给予他们心灵上洗礼和慰藉。
景言之这一进去,就是一套经文。
白祈安站在院中间,负手背立的望着殿中跪着的背影,神色冷冽。
周聿混到厨房里,问静语忽悠了一把山楂果,一边酸的倒牙,一边跟他们聊天。
太阳渐渐升到头顶,大殿里的香也刚巧燃尽,景言之深深的拜了下去,眼睛透亮透亮的。
是他偏执了,活在当下,看在他眼里的,所经历的,才是最真实的。
那些虚妄的梦境,或许是一种警示,或许是在提醒他别太过沉溺。
再起身,无谓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笑意浅浅:“中午了,留下吃顿斋饭吧。”
景言之回之一笑:“好久没吃了,很是想念。”
阳光洒进殿中,景言之站在光下,周身环绕着暖意。
无谓看着他走向院中那个男人的背影,回头看了看佛祖:“阿弥陀佛。”
言之,向阳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