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遵你的嘱咐,长官。”说着,那名警察将笔记本电脑放回桌面,但仍倾斜对着贺群青,他还从身后拖来一把折叠椅,说话的时候,没有先坐下,而是俯身观察贺群青手腕上的手铐,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你会吓到他的,资料上说他只有十八岁。”

贺群青盯着这个警察,对方弯腰时,面孔来到了贺群青眼前很近的地方,贺群青一阵眼晕,直起背远离他,心底已经认定这人就是伯德。

“但他的身份很特殊,不是吗?”罗博特喘着粗气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坐下去的同时,他似乎觉得腰部勒得难受,于是解开了腰带放在桌面上,他在靠近自己的桌沿上摆好腰带,让木仓、警棍、电丨击木仓、还有一把匕首整理排列,让嫌犯好好看看。

贺群青在意的是罗博特的语气这么一会儿,这个小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罗博特为什么用这么……平和的态度和伯德说话,甚至像是……在咨询伯德的意见?

伯德听到,刚坐下又起身了,竟然回到角落,很快端了一个盛得满满的杯子过来。

“抱歉,这里只有黑咖啡。”伯德对贺群青说,“可能会有点苦,喝不喝?”

“拜托,他至少十八岁了,你别充当他妈妈,好吗?”

伯德对罗博特的牢骚充耳不闻,他说:“哦,我忘了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吧?你工作应该累了。”

说着,伯德果真将咖啡送到了贺群青唇边。

贺群青听到苦,是压根儿不想喝,伯德可不明白他的想法,执着地期望他来一口,贺群青迟疑后还是低头喝了,果然苦得要命,比苦瓜还苦,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喝咖啡。

但好歹是水,贺群青当中药喝了一口,这一缓才想到,或许罗博特和伯德,正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这样也好,目前看来,伯德很聪明,这么一会儿,已经能和罗博特不卑不亢地相处,还会帮助照顾其他玩家,足以证明伯德本身是个好人。

再看伯德伸到眼前的杯子,似乎正认为贺群青喝的那一口太少,指望他再多喝点。

觉得伯德人不错后,贺群青心里放松了很多,也不拒绝了,虽然不喜欢喝咖啡,但这些都是小事,于是又喝了一口。只是伯德期间不知为何险些没端住杯子,一颤后收回了手。

“好了,现在老实交代,”罗博特不耐烦地敲桌子,“你的同伙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贺群青盯着罗博特的眼睛,“我只是清洁工,不是吗?”

“是,你是清洁工,”罗博特浑身的汗一收,他盯着眼前这个清洁工少年的双眼,先前那种奇异的直觉又升了起来那就不像一个普通人、普通年轻人的眼神。

罗博特隐隐感到兴奋,指着贺群青道:“对,就是这种感觉,孩子,你知道吗,这里只有你一个清洁工为什么其他人都不是清洁工,只有你是?”

“我不知……”

“不不,你知道!你肯定知道!”长时间、仓促的“审讯”,让罗博特神经极度紧张,亢奋地靠近了贺群青,他声音很低,犹如在防备什么,只希望贺群青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他悄声道:“你知道。因为……我根本没有设置清洁工这个角色,好吗?是你自己,你自己穿着这身衣服,来到我面前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野心勃勃,想要出名,对吗?”

贺群青保持了沉默,其实心里在骂系统。

“还有……你是那个地方的人,对吗?你就是”罗博特使劲地观察他,渐渐也发现贺群青的无动于衷不是装出来的。

确实不是贺群青非要穿这身衣服,反正总有玩家会穿上,罗博特的话当然也不是针对他,换谁他都会这么说。

罗博特果真开始新的猜测,他接下来说的话不算禁忌,于是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明白了,那就是内鬼让你进来的,总之你太特殊了,你是唯一的清洁工,唯一的,你就是答案,快说!说!!”

罗博特大声吼叫,贺群青耳膜一震,指尖跟着动了。

手被铐起来真的很不便,让他很没安全感,贺群青悄悄移动手臂,手铐间的细链拉直了,他是想试试这个手铐是不是道具,到底能不能断开

“长官!”伯德也敲起桌子,“我有一个办法。”

罗博特:“快说!”

“既然他很大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突破点,那为什么不把杰森带过来,让杰森来审问他?”

“……什么意思?”罗博特的眉头皱得死紧。

杰森来审问?

在场的没人比他这个导演更清楚,如果有一个无辜的人,那只可能是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