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提白本想听听就算了,可看她可怜的样子,心头微动,还是蹲下查看了尸体。
朱酒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懊恼地解释:“刘广之前一直说些难听的话,今天早上还想对我施暴,我只能自卫了……”
蒋提白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
“杀就杀了,”褚政在水泥窗棂旁边盯着楼下,调侃道:“反正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这个刘广,色眯眯的最讨厌,之前一听到单亲妈妈就把持不住了,是不是朱小姐?”
朱酒贡摇头不语。
“尤其这家伙跟他爸,从早到晚嚷嚷嚷,吵得我头大,总算安静了。”褚政幸灾乐祸,很有经验地指点:“现在别人还不知道,应该不会异灵爆发,要是被发现就说不准了,还不快点毁尸灭迹?”
贺群青一愣,才想起来这件事,刚好大家都在,赶忙说:“昨晚,我无意中听到了刘广和刘顺余的对话。其实刘广才是父亲,刘顺余是他的儿子。他们不仅牵扯在连环杀人案里,是真犯人的帮凶,而且刘广似乎认为他做帮凶,都是为了下一代,为了刘顺余才做了帮凶。”
“哦……”陈雨依恍然道:“刘顺余是真的惨,就这样被控制住了。”
大家不约而同想起第一层梦境中,刘广变的黑虫疯狂啃食刘顺余,而刘顺余毫无反抗的模样。
这么说,其他父女或父子组合也是一样,不论衰老还是返老还童,这些自私阴暗的父母都在疯狂掠夺子女的一切。
本以为是虐待老人,原来是虐待下一代,果然心黑手辣的人,做孩子和做父母没区别,都是副本的主角。
众人再度看向躺在墙角的主角,蒋提白也还在尸体旁边待着。
林况挺积极:“老大,尸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黄渔有心表现一下,于是脑中检索自己过去研究蒋提白的种种结论,以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他沉吟道:“是不是蒋大佬想cos刘广,装作刘广还活着的样子,下去会一会他的儿子?”
此话一出,蒋提白缓缓抬起了头,所有人沉默地看向黄渔。
黄渔深受鼓励,以拳击掌,“高哇,假装刘广在院子里走两圈,来伪造死亡时间?到时候跟他儿子吵起来,我们也有话说……”
蒋提白站起身,同样沉吟道:“倒没什么可吵的,万一有人问了,我就说是你杀的,这不就解决了?”
黄渔:“……”
陈雨依却没轻易忘记尸体的事,再度问蒋提白:“看什么要看这么长时间?”
蒋提白瞧了眼神游天外的朱酒贡,表示一切正常。
死是死了,就是死得惨烈了一些,实在不像被女人杀的。
六个伤口,五处深深的捅伤,两下从后背进去的,刺破了肺;剩下三处,一刀割裂了肝脏,两处又捅进前胸,手臂上的裂口是防卫形成的,刘广硬生生被血呛死,也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了。
“怎么这么安静?”褚政终于觉察到不对,“我们都不在店里,没有一个老板找我们吗?”
蒋提白嗯了一声走到褚政身边,一起往下看了看:“没人找你很正常。”
“……”
“没人找我就不对了,”蒋提白转身往楼梯下走,叹道:“我可是劳动模范。”
午休竟然提前开始了。
朱酒贡慌里慌张跟上大家,明显是担忧因为杀了刘广的缘故导致异灵爆发。
下楼后老板们果然不在,众人聚在同一家店里,灌酒的灌酒,撞墙的撞墙,轻车熟路准备进入梦乡。
虽然今天实在是仓促,但效果依旧,尤其是新伤叠旧伤,哀嚎声一片。
蒋提白亲眼看着朱酒贡先晕倒消失,回头对无措的金梓语道:“估计我们不会回来了,总不能把他们扔这,给他们也喝点。”
抱着孩子的金梓语这才连连点头。
显然蒋提白已经知道昨晚潘福哭闹的事,潘福和窦晴的问题解决了,贺群青也尝试正常入睡,身边隐隐飘来浓重的酒气,蒋提白似乎在他不远处趴着睡着了。
待周围彻底安静下来,贺群青侧过头无奈睁开眼蒋提白闭目的侧颜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