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怎么就不会冤枉人?你们可别忘了,这次受伤的李师爷。”
“对呀!李师爷是曾大人的什么人?那可是他的枕边人,说不定真有问题。”
“听说那两人审都没审就被打了板子,曾大人确实做的不对,起码要审一审吧?”
“看这女子哭的可怜,应该是真有冤屈吧?”
“……”
虽然离的远,曾明川听的并不清楚,但断断续续的,还是有不少内容漏入了他的耳朵里。
从他上任吉泽县令以来,升堂审案的次数不多,审案的时候也有百姓围观,但有这么多人的,敢于大声议论的可不多。
而且,他们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为了那两个男人来的?
难道这些人是这个女人找来的?想用百姓们的舆论来给我压力?
曾明川冷笑,她这样做,更说明她有问题。
他摸着下巴,冷冷看着跪在大堂上的女人。
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但依然能看出她莹白的皮肤和姣好的面容。
女子瘦瘦弱弱的,捂着脸,肩膀颤抖着,带着几分哽咽,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身上的衣服只是普通的粗布衣衫,但她露出来的手指却是纤细白皙的,不像是干过粗活的样子。
曾明川拍了一下惊堂木,门口的议论声小了不少。
“堂下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喊冤?”
这个女人既然是跟那两个男人一伙儿的,曾明川对他自然没有好印象。但作为一县的父母官,他要一视同仁,不能挑出错处,所以语气还算平和。
女子微微抬头,眼睛含泪,哽咽着道:“小女子姓苏,叫莹玉。昨天被大人关进大牢的两个男子,一个是小女子的父亲,一个是小女子的大哥。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昨天因为大哥犯了错,父亲教训了他几句,大哥跟父亲顶了几句嘴,还生气的跑出了家。父亲拿着刀去追大哥,他又急又气,慌不择路,不小心冲撞了李师爷。父亲跟大哥都被李师爷身边的人打伤了,还被送到了衙门来,诬告他们想要刺杀李师爷。而大人您……您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我大哥和父亲打了十板子,还关进了大牢。大人,我大哥和父亲是冤枉的呀!他们只是不小心伤到了李师爷,并不是故意的。”
曾明川听了苏莹玉一番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话,被气笑了。
这女人真能胡说八道,他已经详细询问了刘春和金岩,他们都说那两人就是冲着李一程去的。他们应该是没想到会失手吧?更没想到一程身边藏着一位武林高手。
曾明川提高了声音:“苏莹玉,你说他们只是不小心冲撞了李师爷,我问你,你如果拿着刀上街,会用刀尖朝着路人吗?见到前面有人,不赶紧停下来,就那么拿着刀捅上去吗?”
苏莹玉期期艾艾,“我父亲被大哥气急了,一时之间忘记了手里的刀,他不是有意要伤害李师爷的。”
“一时之间忘了?”曾明川冷笑,“李师爷要是被他一刀捅死了,是不是也是他不小心?那李师爷是不是就白死了?”
“他、他不是没死吗?他不过是受了一刀,您就要我父亲和大哥的命吗?曾大人身为一县的父母官,你身为衙门师爷,不是说爱民如子吗?为何要揪着我大哥和父亲不放?就因为李师爷是您的夫郎,您就要徇私吗?我父亲一把年纪了,经不得打,要是有个好歹,您要我跟我娘怎么活啊!”
苏莹玉说完,捂着脸痛哭起来。
大门外百姓们的议论声又大了起来,更多的声音是偏向苏莹玉的。
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李师爷虽然受了伤,但并不严重,总不能要人家大哥和父亲的命。
又说什么这女孩子很孝顺,敢为了父亲上大堂喊冤。
当然,其中也有反对的声音,但比前面的言论声音小的多。
这女人倒是挺会演戏的,还找了这么多人来陪她演。
一会儿退了堂,该让崔传信去找找这些人。
牢里的两个人是她父亲和大哥?曾明川怎么看怎么不像。
不说长得像不像,年龄上也不太符合。
只是,那两个人也一口咬定了是不小心冲撞了李一程,而自己现在还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