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微微抬了抬头却没有说话。

见娘亲不理自己,南雁归有些委屈,可听爹爹说娘亲坐上轿子后,今后就不能见到娘亲的爹爹了,她的娘亲会感到难过。

她往前走了几步,用自己的爪子碰上了南寂烟的腿,继续奶声奶气道:“娘亲,我是雁归。”

这回南寂烟听清楚了,她微微吸了吸鼻子,隔着红盖头看向那人,确实是她的女儿…南雁归。

是苏言溪将孩子藏在花轿里的吗?

南寂烟知这于理不合,心里却遏制不住的欢喜,她伸出手试图将头上的红盖头摘下去却被胖乎乎的一只手给拦住了。

南雁归站起来,踮着脚尖道:“娘亲,不可以摘红布。”

她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翠桃的话,她道:“我听翠桃姨姨说成亲的新娘子要到了家里才能摘。”

南雁归用手摸了摸红布,向爹爹鼓励她那般,她突然道:“娘亲,再坚持一会儿,我相信你可以的~”

第9章 结仇

南寂烟整个人一愣,藏在盖头下的红唇微微勾了勾,她透过红布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南雁归,道:“好,我不摘。”

她试探着问:“是他让你藏在花轿里的吗?”

鞭炮的声音极响,南寂烟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她明知这般胡闹的动作大概也就苏言溪能做的出来了,可这若是被发现了,她和南雁归,哪怕是苏言溪也…少不得受些流言蜚语。

南雁归用手抓了抓自己的红裤子,本就上了粉的小脸蛋愈发的红彤彤了:“娘亲说的是谁啊?是爹爹吗?”

她歪歪脑袋,压低了声音:“为什么娘亲要用她呢?”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发现了真相:“是娘亲也记不住爹爹的名字吗?”

太好了!

娘亲那么聪明,她都记不住爹爹的名字,一定是爹爹的名字太长了。

看着南雁归羞涩又高兴的模样,南寂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这么多天,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告诉南雁归吗?

南寂烟解释说:“你爹爹是叫苏言溪。”

她放软了声音:“这名字很难记吗?”

“苏言溪~”南雁归跟着重复了一遍,清亮的眸子里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可是,我听他们都叫爹爹永什么什么的世子。”

南寂烟开口问:“是永丰寿昌王世子吗?”

“哇哦,娘亲好棒。”那么长的名字,娘亲都可以记得住,南雁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南寂烟。

即便南雁归是自己的孩子,被这样赤忱的眼神注视着,南寂烟也略微有些不太自在,她垂下眼眸:“是娘亲忘记教你了。”

在大梵寺那几年,她们没怎么遇见过身有官位的人,南寂烟自然没和南雁归讲过相关的知识。

南雁归的小胖手放在了南寂烟的腿上,下巴微微抬起:“我会努力记住的。”

南寂烟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嗯,好。”

在一片鞭炮声音中,苏言溪骑着马带着花轿出了京都。

似是刚出京都不久,苏言溪就将整个车队停了下来。

她曾看过地图,知道前面是一处易于埋伏的深山老林,也有消息传过来,被禁足的三皇子最近动静颇大,她娶了南寂烟,算是既把他相中的女人抢了,又拉远了她和皇位间的距离。

如果她是三皇子,前面的林子就是报仇的最好地点。

苏言溪骑着马,将最近的侍卫都调到远处,只在周围留下了几个会武功的侍女,接着她走到了轿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