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她存心招惹妙娘,分明是妙娘醉酒认不清人,缠着她胡来,她阎罗娘一世匪名,让人闻风丧胆,结果被一个比自己弱的女人吃干抹净,她回味了下还觉得很享受。
但不管怎么说,人不是她主动招惹,细算起来也很冤,虞归晚要是以此来算账,她也不服。
“你怎么不问问她,那晚到底是谁先主动的,怎么现在反倒全成我的不是了。”她一指妙娘。
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反正不能让虞归晚把这宗罪全摁她头上,否则以虞归晚那护犊子的劲头,她的下场肯定会很惨,现在就算死她也要将妙娘拉下来给自己垫背,有账到了地府阎罗殿再慢慢算。
妙娘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很是精彩。
方才打了一架,她已记起来部分那晚的事,确是她的罪责更大。
“主子,妙娘有错,愿领罚。”她没有为自己辩解,直接跪下,膝盖磕着地面发出砰地一声,听着就疼。
阎罗娘的小心肝都跟着一颤,下意识迈腿要过去扶她起来。
被虞归晚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妙娘更是恶狠狠瞪她,“不用你多管闲事!”
一句话就把聚在心头的关心给打散了,阎罗娘气得连连发笑,“好好好,老娘就不该犯贱,关心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由着你被打死才好。”
咚!
话音刚落就被虞归晚随手拿起一块金子给砸中了脑袋,并说道:“你闭嘴。”
阎罗娘摸着被砸痛的地方,敢怒不敢言。
两个都老实不闹腾了,虞归晚才用脚后跟磕两下木箱子,先是让妙娘起来,才道:“这是你的私事,不该我管,只是不该在这里闹成这个德行,像什么样,你要有本事打死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偏偏又打不过,闹得鸡飞狗跳,让其他人看见了你以后还怎么服众,你爷爷知道了也会跟着担心,他就你一个孙女。”
程伯是她手底下最得用的人之一,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出岔子。
妙娘愧疚的低下了头,自己方才确实是被阎罗娘气昏了头,居然在喀木六族的地盘就打起来,要是让人听到怀疑起身份,主子和幼儿都会有麻烦。
“主子……”
虞归晚抬手制止她接下去要说的,“行了,下不为例。”
她如此好说话,连阎罗娘都瞪了眼,不信道:“你该不是被草原的寒风吹傻了吧,这都不罚?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也会有宽容的时候,少见少见。”
咚!
又砸过来一块金子,不过这次阎罗娘没站着挨砸,闪身躲过了,还反手抓住了那块金子。
“我要是罚她,可是你来替她受这个罪?”虞归晚反问。
阎罗娘将金子抛上抛下,冷哼道:“只怕某些人不领情,不解我这番苦心。”
“你在主子面前还这般胡说!”妙娘又气得不行。
“喏,你看她,说不上两句就要跳起来跟我打,我冤枉呐。”阎罗娘恶人先告状。
虞归晚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枚簪子,正在修长的手指中来回颠倒转动。
“冤?”
以阎罗娘的身手,若她真想反抗,妙娘根本就不是她对手。
阎罗娘摸摸刚才被簪子擦过去的脸颊,心有余悸,她知道那是虞归晚不想要她命,故意射偏了的,不然她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可就毁了。
事到如今,她再装无辜也没用,瞒不过,只好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一副泼妇随时撒泼打滚状,无赖道:“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让我怎么办吧,我可以负责的啊,可妙姑奶奶不稀罕,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妙娘被她这话气得头发昏,转头怒道:“用不着!你不来招惹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看你看……”阎罗娘一边撇嘴角一边不忘跟虞归晚告状,“你看看她这副嘴脸,能好好说么,我又没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