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力气管别人,很多人撞碎了脑袋,死在了河里,游了很久很久,只剩下我们三个。确认典狱长抓不到我们,塞拉尔用他的异能撼动了地面,阳光从裂口里照下来,我们爬了出去。”
“那是极地冰川组织的领地,有一位哈奇摩人施舍给我们衣服和饭菜,我当时想留在那里,和他们一起捕鱼为生,但塞拉尔不同意,他说要去塔斯曼。”
“于是我们准备动身去塔斯曼,临走前,塞拉尔抢劫了哈奇摩人的全部财物,湾鳄强奸了那家的女儿,我背对他们,站在门口,却没有管,那是我向邪恶走出的第一步,如果我与他们不同,我还会被孤立的。”
白鲨的话音刚落,巴布提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令人发指!令人发指!你们就是畜生!”
“恩将仇报!你有什么脸说自己的痛苦!”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哈奇摩人又做错了什么?你不过是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可笑啊可笑,那家的女儿像不像曾经被欺凌的你?她也什么都没做错,她家人只是好心帮了你们!”
“不用审了,快处死白鲨和湾鳄!”
白鲨没有挣扎,而是目光空洞的继续说下去。
“塞拉尔说,我们是海洋生物觉醒者,是名正言顺的塔斯曼人,所以我们有权利成为塔斯曼的主宰,决定这个国家的命运,我们如此强大,而国王仅仅是A级。”
“他的说法打动了我,成为主宰者,去压迫别人,是我能想象到的,唯一告慰前半生的方式,于是我们帮他夺取权力。”
“刺杀国王的确是塞拉尔策划的,但动手的却不是我们,而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本有能力杀死国王,却没有那么做,他们的说法是,以国王在塔斯曼人心中的重要性,他一死塔斯曼必然大乱,获得的权力也就失去了意义。”
“国王消失出乎我们的意料,于是一年里,塞拉尔一直在加快进度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才被陈明壁发现了端倪。”
“我不明白陈明壁为什么那么说,他根本没有调查出塞拉尔的出身,他会死,纯粹是因为他无法被收买,且一直跟塞拉尔作对罢了。”
“我,湾鳄,利邦,鮟鱇,古德绍,我们负责的事情各有不同,但塞拉尔不允许我们私下交流,不允许我们好奇别人的任务,所以我对他们做的事也是一知半解,我不知道利邦和鮟鱇发现了什么才决定背叛。”
白鲨顿了顿,他的嗓子已经很哑了,他的情绪在剧烈的跌宕后彻底沉了下去。
他的眼神暗淡疲惫,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困惑和不解。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只有一个请求,你们杀死我后,请将我的头颅交给哈奇摩人。”
“我做了太多坏事,就从最初的那个开始赎罪吧。”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只有十岁,他瘦得皮包骨,光着身子挖泥地里的蚯蚓吃。
他太饿了,他背上的伤口正在发炎,苍蝇落在上面,歇着脚。
一个人向他走来,满面忧伤地替他掸走苍蝇,递来一块烤饼。
他不管不顾的大口吃着,顺便看见了这个人犹如狮子鬃毛一般浓密的银色头发。
那个人说:“孩子,等我回来,拯救你们。”
第115章
湾鳄再被拖上来时,一条命已经没了半条。
他浑身鲜血淋漓,像一条臭虫一样被人扔在地上,立刻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努力抬起虚弱的眼皮,看向瘫软在地双目失神的白鲨。
白鲨嘴唇干裂,已然不再挣扎,湾鳄爬上前去,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子:“你招供了是不是?你他妈的承认谋反了是不是!”
湾鳄手上的血沾在白鲨领口,而白鲨无动于衷。
湾鳄将口中的血沫朝他啐了过去,大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那是我们唯一的生机!国王他得不到口供就不会杀我们!疑罪从无是他制定的法律,他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你懂不懂啊!”
白鲨被他拽得身子摇晃,半晌才掀起眼皮,看了湾鳄一眼,心如死灰道:“算了。”
湾鳄高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