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哭了个红鼻头,下眼睑像是沾了杀无赦的朱砂,摇了摇头。
江言拍了拍他,从地上捡起羽绒服,重新披在了金丞的肩膀上。“走吧,咱们回去再说。”
后来金丞也不知道€€怎么回得宿舍,宿舍里已经没人了,他才€€察觉到冷,哆哆嗦嗦地靠着暖气坐。江言给€€他倒了热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问他到底怎么了。
金丞眼神都€€打直了,吸着鼻子说:“压力€€太大了,外协太强了,有点受不了。”
这样一说江言就懂了,将金丞刚才€€一系列的不合理都€€化作了合理。因为越是顶尖运动员,越是踩在了崩溃的边缘,每个人都€€有发泄的方式,但也有一些时候完全无法自€€控。金丞的崩溃他完全理解,他曾经也有过€€。
对成绩的渴望和压力€€可以€€逼一个人拿金牌,也能逼一个人歇斯底里。
“没事,别想€€太多,就当是一次见世面的训练。”江言搂着他哄,“教练对咱们也没有指标,没规定咱们必须拿什么牌回来,实在不成就当涨涨经历。”
“嗯。”金丞闷头在江言胸口€€。
“我以€€前也这样过€€,大喊大叫的,像疯子。”江言只有心疼,“你现在才€€18岁,哪怕这次没拿牌子也是国家第一梯队,明年奥运会选拔说不定就过€€了。到时候你上了奥运,19岁小将,你怕什么?”
“我怕……”金丞怕得不是这个。
“不用怕,这有什么可怕的,能参加世锦赛已经过€€关斩将,大不了一轮游。”江言开着玩笑,“而€€且咱们这个项目没什么竞体€€粉,拿冠军都€€没人关注、没人接机,咱俩就算32强一轮游下去也没人骂,对吧?”
这倒是,赢了没人夸夸,输了没人骂。金丞又笑了一声,自€€己真€€是疯了,在花咏夏大徒弟怀里哭哭笑笑,一点儿骨气都€€没有。
江言听到他笑出来才€€松了眉心:“该哭哭,该笑笑,但那个雪人确实是我费了功夫堆起来的,你真€€是快把我气死了。”
“一会儿我自€€己堆个。”金丞哭得脑仁都€€疼,抬头看了江言一眼。
算了,就这样吧,一切等到比赛完毕之€€后再说。从没有拖延症的金丞这次忍不住拖延。
第86章 清醒的沉沦!
金丞觉得现在的甜蜜都是偷来的。
江言亲他的时候他积极回应, 甚至比之前更热烈。他们会在各种€€地方接吻,训练室里,淋浴间里, 宿舍里。把这个冰天€€雪地的冬天€€烘烤成€€热气€€腾腾,亲完之后两个人的头顶在室外冒烟, 那都是汗水蒸发的痕迹。
时间越来越紧迫,两个人对€€彼此的渴望不减反增, 甚至进入了一个癫狂的状态。起伏之间,金丞都不知道自€€己在发泄什么, 是恨意悔意还是爱意, 又或者€€是全部都有。
他晕了, 江言这人有毒。
有时候甚至一天€€两次, 金丞和江言都不明白€€人的体力极限到底在哪里,都想用生命去探究极限。年轻的身体很累,可大脑却十分亢奋, 比淋头的热水还要激烈。金丞全方位地挂在江言的身上,用双手扯着€€他的头发逼他和自€€己接吻。
亲我,亲死我啊, 花咏夏的徒弟, 谁让咱俩天€€生不应该在一起呢。
江言也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把他们的体温往人类的浪尖上逼,稍不留神就卡住了金丞的脖子。世界毁灭了他们也要做.爱, 做着€€爱去死。
等到洗完澡, 两个人习惯躺在床上看看笔记本, 算着€€他们出发的倒计时。发泄之后小情侣的烦躁同€€时消失了,一起发呆。金丞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越想越气€€, 掐着€€江言问€€:“刚才你干什么呢!”
这是要翻旧账,刚才还很运筹帷幄的江言忽然红了脸,仿佛被那啥的是他。“是……结肠。”
“你!”金丞气€€得鼻子都歪了,“你弄我肠子干什么!”
“不是肠子,是结肠,我也是做了很多准备才敢。”江言反而正经上了,“结肠受到刺激,大脑就会接收信号开始释放多巴胺,所以……”
“所以更爽了,是吧?”金丞算是看明白€€了,全世界顶级变态就是他,但是自€€己敢这么和他胡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个人都可以一起下油锅了。金丞闭上了眼睛,什么反驳的话€€语都说€€不出来,这时候江言忽然捏住了他的手腕,试探性€€地问€€:“等到从韩国回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不妙!金丞有心灵感应:“你师父?”
“嗯,我师父,我想带你去见见他。我很小就拜师了,敬茶磕头,一切都是按照流程来。师父他就是我的家人,我不想瞒着€€他。”江言计划得好好的,反正师父他也没管过自€€己的取向。况且自€€己这些年从来没办过错事,就算这事让他震惊了也不会生气€€。
想着€€,江言的手就更紧了,和金丞手指交叉,情不自€€禁地揉着€€金丞虎口的薄茧。他越想,越觉得幸福,从前也没想过这种€€事,但现在居然体会到了……成€€家立业的心情。进国家队,和金丞处上,好像都是一瞬间就完成€€了。
人生赢家,不过如此。江言迫不及待,扭过头继续畅想:“我师父虽然现在不怎么打跆拳道了,但是本事还在,他一定特别€€喜欢你,说€€不定还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