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明€€天上午这€€个€€时候你再来,拿着化验单找我。”王医生把小本给了他。
开了血检单,金丞站起来对着医生一鞠躬,然后跟着江言离开了。王医生每天要接待很多病人,看到这€€样大的病人现在才来就诊,心里非常不好受。他能理解病人对病痛的逃避,但如果是真的,那确确实实拖延了病情。
抽血过程很顺利,金丞很怕但仍旧不带挣扎地被抽了,然后压着针眼在休息区域坐着。江言拿出€€早餐来,让金丞先补充能量,同€€时拿出€€手机开始计时,算着针眼愈合的时间。
“你……你饿不饿啊?你吃不吃啊?”金丞吃完了,还把能量棒递给他。
“不吃。”江言摆摆手,把棉签抬起来,一滴血珠还是渗了出€€来。
“你放心,我病得不重。”金丞反复强调,同€€时也是给自己洗脑,仿佛只要洗多了就能变成事实。
江言点头,等到棉签下的小针眼完全不出€€血,居然用€€了12分€€钟。普通人压半分€€钟就好了,金丞居然这€€样久。
又休息了半小时,金丞再次开始就医之旅,跟江言去€€了耳鼻喉科。流程和刚才一样,江言负责和医生沟通,医生拿着专业机械进行检查,当灯光压在耳洞上时,金丞的耳朵被罩得很暖和。
结果还是一样,医生并未在耳道内检查到外伤和病变,灯光反应也非常好。江言谢过医生,开始后悔自己那天都到了金丞家了,为什么没冲进去€€给金昭一个€€大嘴巴?
看来自己做人的底线还是太高了!
那么高的底线有什么用€€?屁用€€没有!必要时刻道心可€€以€€降低标准。
都检查完毕已经€€到了中午,江言在附近找到了麦当劳,带金丞进去€€吃饭。金丞大口大口咬着巨无霸,用€€来补充他被抽走€€的血液,江言则拿出€€手机,先给白洋和陶文昌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检查完了,再打给陶含黛。
“喂,你们那边怎么样?”江言放不下另外一头。
“我们这€€边……挺好的。”陶含黛回答,看向了旁边的妹妹。
“师父吃饭了吗?怎么样他?”江言又问。
“吃了吃了,早饭和午饭都吃完了,今天精神还不错。下午要是天气好,我们带他晒晒太阳。”陶含黛说。
江言想€€了下,还是说:“别出€€去€€了,今天风大。你们让他在走€€廊里晒晒太阳就好。”
陶含黛和陶晴绿同€€时看向就在病房里坐着的不共戴天之敌叶合正,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师父不让她们说,她们只能瞒着。
“好,我们会照顾好师父的。”陶含黛左右问难,“你什么时候过来?”
对啊,总不能瞒住太久,大师兄一过来不就全知道了?到时候一定€€会在病房里打起来。
没想€€到江言反而支支吾吾起来:“我这€€边……咳咳,学生会事情太多了,可€€能过几€€天吧。你们先帮我盯几€€天,我忙完就过去€€。”
“行,放心,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能管事。”陶含黛倒是希望大师兄别这€€么快来呢,唉,这€€事难办。不过她们也想€€不明€€白,师父怎么突然间就和叶家和好了?还打不打架了?
“你给谁打电话呢?”金丞见他不理自己,有点难受。
江言看他一眼,拿手机打字:[你师父知不知道你病了?]
“不知道啊,不知道。”金丞连连摇头,“你千万别告诉他!”
“你……你还要瞒着?你要瞒多少人多少事?是不是没人教过你怎么解决问题?一味逃避能解决什么?”江言骂了一通,打字:[我找机会告诉他。]
“别别别,千万别啊!”金丞的声音有点大了,“你要是告诉他,他一定€€不会同€€意我继续打跆拳道了,我还怎么比赛啊?”
“你还想€€比赛?你以€€为血友病能比赛么?你再这€€样不停地出€€血出€€血出€€血,你身上的关节和器官都会出€€问题,命都快没了!”江言说完继续打字:[明€€天检查报告出€€来就告诉他。]
“啊……”金丞瘪了瘪嘴,看江言这€€个€€态度是一定€€逃不过去€€了。完蛋,师父一定€€会把自己骂到狗血淋头!
回家后,他们昨天买的小家电和小家具也到了,金丞在屋里休息,江言在外头敲敲打打安装,一忙就忙到天黑。晚上白洋过来陪他们吃饭,他的态度也和江言如出€€一辙,如果金丞真到了注射因子治疗的程度,那就必须退出€€竞技场了。
一点余地都没有,性命安全面€€前没有万一。跆拳道是对抗性运动,这€€不仅是对自己的责任,也是对比赛的责任。万一在场上被对手踹了一脚,踹成了内脏大出€€血,导致了更大的意外,那受害人就不只是金丞,而是两个€€人。
等到吃完饭,白洋刷了碗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江言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摆弄电脑:“你找什么呢?”
江言刚把WiFi弄好:“我找找手语教学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