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原本就是小鸟欢呼雀跃时分,无奈纵有€€充沛体力和完美歌喉, 小鸟也无法挣脱金丝笼的桎梏。但小鸟仍旧不愿失去自由€€,在有€€限的空间里奋力挣扎。只不过一次又一次的碰壁提醒着它,无论€€再怎么起飞也是徒劳,金属牢不可催。
小小的笼子又冰冷,又炙热,小鸟的头始终无法完全抬起,希望小笼子能€€够网开€€一面,让它痛快痛快。
小小的隔间也是另外一个笼子,把金丞的所有€€反应锁在里面,除了江言无人能€€见。伴随着一串水声,金丞两只手紧紧揪住江言干净整洁的队服领口,把呼吸和闷哼都压抑在他的胸口和怀抱当中€€。
“我操……”金丞舒服了,“白队说€€得没错,长头发的男人都不能€€相信,你就是要害死我……”
“我现在可不是长头发。”江言腾出一只手,擦过金丞满是汗水的眉梢,轻轻地€€亲了一下,“我才不会害死你,我只是惩罚你,又不是想€€伤害你。”
当然,这句话最终也没能€€被金丞听€€到,他还纠结于瓶塞子的困扰,并且恐惧于最大号茄子瓶塞的尺寸。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真有€€一天€€要上那个,他掉头就跑啊,江言再美也不顶用!屁股安全要紧!
随着新学期的开€€始,气温终于正式回暖,一个冬天€€的冰雪成为了下一个春季的滋润水分,空气也湿润起来。金丞觉得一切都好€€,他每周都去看看妈妈,隔几天€€和金启星打个电话,生活里的很多事都朝着完美的方向€€前行,唯独不完美的就是……他的听€€力毫无进展。
他现在连上课都成了问题,老师在上面讲,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放慢速度。他坐最前排,手表虽然也能€€翻译一些,但记笔记的速度跟不上,师姐用录音笔给他录下一整节课,晚上训练结束,他还要一点点补齐文化课知识。
教练组已€€经€€正式提交了“运动员伤痛备案”,昆明站赛委会也批准了,金丞将会如期参赛。
一开€€始,金丞还担心€€他去不了呢。可是后来周木兰来安慰他,这种备案相当常见,并不特殊。大赛之前,运动员的旧伤那都是常见的,不用特意说€€明,只有€€特殊状况需要通知赛委会。比方说€€听€€力全无,视力减退。
在跳水项目上,中€€国运动员有€€时候都是“半盲”状态上场,视力就零点几。在游泳项目上,有€€些运动员的肺都练破了,到了比赛的日子也会出征。
金丞只是影响了平衡,更何况他目前针对平衡训练已€€经€€摸索出新道路,不会影响太多。
又过了几天€€,金丞和江言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群里收到了师父的信息。
天€€下第一我师父:[明天€€下午你们有€€时间吗?我去学校找你们吃个饭。]
睡不醒的大师姐:[有€€的。]
吃不够的二师姐:[有€€啊!]
金丞也回复:[有€€。]
天€€下第一我师父:[那太好€€了,还是那家烤肉店吧!师父给你们介绍一位故友。]
故友?金丞忍不住脱口而出:“明天下午我师父要带我们去吃饭,说€€是带他的故友来。是故友重逢吗?”
时间刚刚好€€,江言也收到了群消息,看了一眼之后他把手机收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我?真的?”金丞又惊又喜,“你是打算……正式和我师父说咱俩的事?”
“当然不是了。”江言把筷子重新放在他手里,“赶紧吃饭,趁热。”
“啊?不是啊……那好€€吧,明天€€我自己去求他。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师父他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大不了……就多骂我几顿吧。”金丞已€€经€€想€€好€€了,他和江言的事逃不开€€,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师父。否则这就是无媒苟合!
至于师父同不同意,就看自己嘴皮子功夫怎么样了。
而江言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明天€€下午师父也要来学校这边带他们吃饭,不会就是和叶合正一起吧?叶合正他要干嘛?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吃饭之前,金丞特意去买了一些水果€€,打算先€€给师父甜甜嘴。到了下午6点,金丞先€€是和师姐们汇合,王清清和顾梦瑶还很纳闷儿,江言怎么也跟着来了?
糟糕,江言今天€€,是准备要过了明路吧!
两人交换眼神€€,不敢想€€象一会儿这顿饭会吃成什么样,师父那人……会不会直接把烤肉丢在江言脸上?应该不会,师父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中€€年人了。
三姐弟惴惴不安,一直到了烤肉店门口都还在胡思乱想€€。两位师姐同时微微谴责地€€看向€€小师弟,哪怕你找陶文昌和白洋呢,都不会有€€这种问题啊!
金丞感受到那两道谴责的目光,低下头不言语了,唉,自己就是喜欢江言嘛,那又有€€什么办法。
然而当他们走进店里,更匪夷所思的现象出现了,陶含黛、陶晴绿和祝白白居然也在!
“你们怎么来了?”王清清问。
“干嘛?烤肉店只能€€你们来吃饭?”陶含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