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点点头,嗯了一声。
之后的家宴上其乐融融。
家族中的人都上前恭喜王浔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少女吃着新鲜的饭食,看似十分激动但又不知所措。
阿恒在想什么?
她回忆着刚被拉下去那少女尖锐的声音。
在空禅宗中,少女娇吟着喘息,口中喊着好哥哥不要,那般成熟妩媚,不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阿恒垂着头,将夹到自己碗中的毫无任何味道的食物塞进口中,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有意思。
这一日,阿恒被安排进了一个大院子,柳氏作为嫡母表面上对她是及好的,又是给她的房间装饰得崭新漂亮,还命仆婢临时赶制了一些漂亮的衣服给她,之后又给她派了一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和四个洒扫仆婢,要知道,这等阵势可是要夫家为嫡出的正妻才有的,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而言已经是极为出格了。
入夜,躺在久违的地方,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嘴角,那张看起来平凡甚至不讨喜的脸孔上,如今是满满的愉悦。
她慢慢瞌上眼帘。
然后,好多个日夜没有做梦的她,再次做梦了。
梦境是一片阴翳的灰色。
【阿恒……】隐隐从悒郁的浓雾深处传来女子哀恸欲绝的声音。
她的周围腾起的全是浓郁到快要化为实质的暗蓝色雾霾,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可她不愿意醒过来。
【阿恒……】女子的声音逐渐拉进距离。
她孤独的站在雾霾中,手指握紧,指节之间的关节握得开始泛白。
她不敢回头。
【阿恒~】女子含情脉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随后,湿滑冰冷的躯体沿着她脊背摩擦缓缓的移到腰骶的位置,逡巡徘徊。
【阿恒~】女子含情脉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随后,湿滑冰冷的躯体沿着她脊背摩擦缓缓的移到腰骶的位置,逡巡徘徊。
冥冥中她似乎感觉到那女子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就像欧洲古老城堡中的雕塑,精雕细琢毫无生机,可是女子的手指却带着惊人的热度,那双手沿着腋下的肌肤慢慢上移,耳畔是女子香甜的气息,女子伸出湿滑的舌头,慢慢舔进她的耳洞。
明明带着□□的动作,由女子做来却带着献祭的神圣,在她的手指抓上她胸口的瞬间,她抬手,手指握成拳,丝线伸出。
那种声音。
那种丝线刺入人体的声音。
她听了没个万遍,也有个千八百次了,可这一次的声音,还是让她觉得难受到压抑。
就像是心被拎起来丢出胸腔外一样,整个人变成个一个空心人。
【阿恒……】女子的声音如泣如诉。
眼角的余光中,一只苍白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滴血手指,有猩红的鲜血从上丝线上细细的流下,在剑柄的位置打着旋儿,她清楚的看到了那只手虎口上的裂伤,她的丝线如今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将身后女子的胸口撕裂,然而从丝线撕裂的伤口内,她没有看到鲜红的血肉,里面是细细的棕黑色倒刺,那些倒刺宛若活物在那道不大的裂口内蠕动伸缩。
她的额头上有汗水流下来,心下却是无限激动,真的……是她。
【你对我还是像以往那般……狠辣无情……】女子的手指慢慢垂下,女子无力垂落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细细的长发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擦过。
她记得女子头发,女子有一头浓密黝黑的长发,有一段时间,她对着女子抱怨过,自己的头发全部捏起来还没有她的一半粗,女子只是微笑不语。
她面无表情的将身后的女子一推。
明明在那时候就应该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