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背着的那只手上紧紧攥着令牌,像是要用力将令牌捏个粉碎,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许久,也走遍了大半个皇宫。
见且歌这样,清浅心疼极了,“陛下为何不留驸马爷?”
且歌止步,清浅又跪下道:“求陛下下旨,清浅愿出宫去追回驸马爷!”
“不必了。”
“清浅不懂,陛下心中有驸马爷,为何还忍心让她离开?而驸马爷心中亦有陛下,又为何忍心离开陛下?”
既是相爱,应该在一起才对呀。
清浅又道:“驸马爷应该是还未想明白,待清浅将她绑回来,关上几日,她定会知道,陛下乃天下之主,唯有在陛下身边,才是最好的。”
且歌摇了摇头,“若真那样做,驸马不开心了,难道朕就会开心吗?”
且歌转身,将清浅拉了起来,对她道:“事事皆可强求,但唯独情这一字,强留不得。”
清浅怔了怔,强留不得吗?
且歌脚步轻移,她背着手,走在刻着游龙的丹陛石上,又抬首望着天,想起了那天夜里,不禁问道:“清浅,你说何时才会下雪?”
且歌的声音将清浅唤回了神,“回陛下,怕是还得有几月才会到冬天。”
有几月呀...
且歌轻叹了一口气,“那可真是久啊。”
等到了霜雪挂满头的冬天,穆絮真的会回来赴约吗?
她们会一起看下雪,一起到“白头”么?
不过片刻,且歌的眼中恢复了清明,她又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君王,“事情办得如何了?”
声音冷淡,不带有一丝感情。
好在清浅早已习惯了且歌情绪的转变,“昨夜已带桦司去了影子屋里,今日夜里,桦司便会带着影子出城。”
且歌颔首,“派人好生盯着,也配合影子,一旦发现机会,立即将灵溪宫连根铲除!”
且歌顿了一下,又道:“若影子敢泄露半句,必要时,也将她一并除掉!”
“是!”
沧蓝可不需要一个势力大的门派,即便它从未与朝廷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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