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吗?”林然觑了一眼她淡然的神色,从她这里去看,阿凉一点都不生气,如同发生一件极其小的事情,她连一句怪罪的话都没有。
这样她更过意不去了。
穆凉望她一眼低沉的眸色,“生气什么,你日日想些奇怪的事,我与你怄气岂非与自己过不去,既然不走,就不要走了。陛下改立国号,满朝上下心生不满,敢怒不敢言,你莫要随意走动。”
近日里连信阳都在府里养病,可见朝堂上的问题确实很棘手。
林然讨好一笑:“晓得了,我有分寸。”
她既然回来了,穆凉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只林然如今忽近忽远的态度让她只在捉摸不清她的态度。
年少人的性子不定,一会儿就是一个想法,她还是有些想念林然小时候,整日围着她转悠,有心事都会说出来。
她叹息不定,林然也是忐忑不安,到口的话又缩了回去,默默无言。
林然既然留了下来,就得去宫里赴宴,庆贺改立国号一事,林然被明皇邀请在列。除去第一商的身份外,她还算是穆能的子婿,说是郡马也不为过。
穆凉不用去,但她是避免不了的,尤其是代表着商户的态度,若不去恭贺,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尤其是贺礼,花了她几万两银子搜罗来的一株翡翠玉树,玉质上等不说,晶莹剔透,极美。
看着玉树,她就开始心疼银子,穆凉倒是喜欢玉树,亲自擦了擦,林然就更加疼了,道:“阿凉,你喜欢吗?喜欢就留下,好不好。”
“喜欢又如何,你上哪去找新的贺礼,心疼银子了?”穆凉失笑,往日大方的人也有心疼银子的时候。
林然无精打采,“阿凉,你不觉得心疼吗?”
“我不心疼,就凭你如今的身份,难不成送些粗俗的东西?”穆凉看着玉树,也觉得惊艳,只是这样的东西价值太高,恭贺陛下最好不过了,旁人留着有些惹眼。
林然想了想,灵机一动:“我知道送什么了。”
她起身就往书房跑去,让穆凉看不清她的心思,索性不去管了,莹白的指尖摸着玉树。林然并非是心疼,只是不甘心罢了。
尤其是违心的恭贺,本就是不好受,还要花费银子。
黄昏时,林然从书房走出来,将一副花卷递给穆凉:“好看吗?”
画上是一株青松,画技寻常,并无难得之分,穆凉不解:“你送青松图吗?
”
“对啊,我将陛下比作青松,与这株青松的玉树并无差异啊。”林然自信地扬了扬下巴,夸自己道:“我画得不好看吗?”
她极为自信,让穆凉不好否认她,只好点头附和:“确实很好看,只是送陛下极为不妥,她会嫌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