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能顺势请假,就未曾去上朝,去太医院逮了几个太医去林府。

林然底子好,太医灌了副药后热就退了,人也醒了过来,眼窝深陷,没了往日的精神。穆能揉揉她脑袋,“幸亏秦宛手下留情,不然你小命都没了。”

她眨了眨眼睛,复又阖上,低声道:“人都有软肋罢了。”

“什么软肋?”穆能奇怪,秦宛一向是孤独之人,秦家的人都被处死了,只余她一人,哪里会有什么软肋?

他要追问,林然已睡着了,回答不了她的问题,他拍了拍林然脑袋:“真是的小麻烦。”

林然一觉至子时,醒来时眼前摆设都换了,她动了动,听到些许细碎的声音,她左右看一眼,好奇自己身处何处。

她好奇时,穆凉的声音传了进来:“将炉火上的汤药端进来。”

她掀珠帘而进,就看到林然一双漆黑分明的眼睛,在昏暗的光色里也有神,“你醒了,饿不饿?”

“这是哪里?”林然半撑着身子,朝外看了一眼。

穆凉走近:“安分些,这是别院,带你来休养,也当是散散心了。”

林然点点头,算是了解了,欲翻身时扯到伤口,只得又趴着不动了,眼睫颤了颤,阿凉端来汤药,她忍着一口喝了下去,“好苦。”

“过会再吃些粥,你还疼不疼。”穆凉摸摸她的额头,也不烫手了,轻轻呼出一口气,让人去做些清淡的粥来。

林然眨了眨眼,摇首:“不疼,为何来别院了,是不是你查到什么了?”

“这里清净,利于你养伤。不过玄衣来找过我,道信阳出城是为了苏玄一事,想必待她回城,苏玄一事就有定落,侯爵也保不住了。”穆凉解释,她怕林然心中对此事心伤。

“苏玄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尤其是这件事中,苏长澜也是始料未及,背后当还有筹谋之人。”林然歪着脑袋,以手勾着阿凉的小拇指,指尖戳了戳她的手心,弯唇一笑。

她一笑,穆凉就安下心来,也是跟着一笑,林然愧疚道:“我让你担心了。”

“非你的错,道歉做什么,只下次出门多带些随从,总仗着自己功夫后,就一人出门。”穆凉趁机说道。

她被林然戳得手心微痒,不自觉地抽回了手,林然扬首,眸色中带着水泽,湿漉漉的,“阿凉,你过来。”

穆凉不为所动,林然叹息,想亲一亲都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