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皆是讽刺,信阳气得无可奈何,再拦着他就要耽误早朝了,忍着心口的火气,让他入殿。
她让步,穆能极为潇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大步走进去。
下朝后,信阳踏出紫宸殿,就有人附耳说话,她眉眼一沉,领着人大步离开,脚步匆忙。
穆能慢走她半步,不知她去何处,但想起林然处有穆槐,也就未曾在意。八王瞧着两人不对劲,凑热闹一般凑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你把人家女儿藏起来了?”
“没有,我藏得住?”
“想来也是,林家主那个性子比起洛卿还要聪慧,一般人藏不住,所以我才问你把人藏哪里了?”八王鄙视他,把人家夫人带走了不说,连人家也要藏起来,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穆能不承认,“我什么时候绑走人,你有证据?”
“你且等着,信阳找到证据,你穆王府都得掀翻了,林然不给你重建。”八王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穆能站在台阶下干瞪眼,恐那个憨憨真查到什么,放心不下,自己复又去了城北民宅里。
去时,照旧无声。
穆槐靠在廊下,见到王爷行礼。穆能推门,里面雅雀无声,放眼看去哪里还有人?
“人呢?”穆能一声怒吼,左右去看,空荡荡的屋子里连只苍蝇都没有,火堆旁半截有被烧毁的绳子,他跑去窗户处,再看向墙角处,不觉骂道:“跑了,你怎么看的?”
穆槐心虚,仍不忘辩:“属下也不知,火是您点的,她烧断绳子才跑的。”
“你不知道随时进屋看看?”
“家主说她自己想静静,属下就没进去。”穆槐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垂下了脑袋。
穆能捡起地上的绳子后,懊恼地想将小东西揪回来,一次着了道,再捉就不容易了,提着半截绳子怒气冲冲出了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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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天亮才回到府里,心里有了准备,怕有人在府门前捉她,索性就翻墙进屋,蹭到手腕上的伤,疼得差点直接翻下了墙头。
主屋无人,她就去了林肆处,灰头土脸的样子吓得林肆手里的清茶都洒落了,忙转动轮椅:“你这是从哪里来的,瞧你身上的衣服,怎么被烧了。”
“无事,就是有些疼,阿舅处有没有伤药。”林然不在意衣裳,坐下来后就瘫了下来,唤婢女去找些吃食来。
林肆每日起床都很早,无事在廊下看着清晨风景,起居很有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