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竹的动作一顿,一脚卡在了门缝边,闻言目光转到余故里脸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跟我一起?一起什么?”

余故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东西,眼神不经意看到白清竹敞着的领子,和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无意识舔了舔嘴巴,说:“不是,我,我就是……”

她把自己的目光从白清竹的锁骨上撕下来,艰难的说:“我怕你不知道东西怎么用,我刚才也折腾了好半天……”

“不用。”白清竹轻笑着说:“这里的花洒和我那的是同一套……我用惯了。”

这句话还不等余故里多想,白清竹就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余家的一点一滴,她那么多年也没曾忘记过。

余故里的小书柜、浴室的花洒……有太多的东西,她都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安在了她在普罗市的自己的小家里。

她曾经很多次想过。

如果她没有坚持做这些,是不是她也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将余故里忘记,逐渐不再会记得那些曾经对她而言珍贵到渗入骨髓的记忆,和对她而言那么珍贵又不会再有第二个的人。

幸好没有如果。

白清竹想到。

也幸好她终于等到了余故里。

经年久别重逢,她很高兴,也很荣幸。

*

等她回去的时候,余故里已经抱着越越睡着了。

她大约还是没有听她的话,虽然睡着了,可姿势显然很难受。

余故里身后的枕头被叠的高高的,整个人半躺的姿势窝在那,越越还抱着她的腰睡在里侧。这是余故里和余清越睡觉时的常用姿势了……但这一次却是给她开了一个相当大的方便之门。

白清竹小心的上了床,将余故里往下放了放。

余故里迷蒙间发出了些呓语,哼哼着说:“姐姐你别招惹我,我好困,不想弄了……”

白清竹瞬间僵在当场。

半晌,她才靠近余故里,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几乎有些颤抖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回应给她的,却只是余故里于睡梦之中毫无知觉的抿了抿嘴巴。

耳畔被温热的嘴唇擦过的触感惊醒了白清竹。

她站在窗边,扶着床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没去把余故里摇醒——余故里失忆后,直到现在,对她都是客气又疏离。

现在虽然比起刚认识时好很多,可到底还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人的贪念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