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试过一次,谁会知道这么干净的东西里面居然藏着这么多脏东西呢。

白清竹淡笑着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把手挣开,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轮到我的时候我自然会过来,基础检查所有大夫都会做,每年都会有人过来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老人这下再也不说什么了。

余故里这才看向了白清竹手上似乎轻薄了很多的文件袋,走了过去说道:“都处理好了吗?”

白清竹将目光转向她,“都好了。”

“那回吧。”余故里笑了笑,挽住了她的手。

从她的视线中,能看到那扇半掩着的门后的烟雾缭绕,烟雾升顶后散开,又逐渐有新的青烟由低处被人吐出,甚至有些看不清屋内的模样了。

白清竹很不喜欢烟味,甚至是讨厌。

余故里忽然冒了出来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来。

“嗯。”白清竹手臂紧了紧,重新望向了老人,“叔,我走了。”

老人嘴唇张了张,翁动半晌,却最终没说出一句话,只有手在半空无助的挥动着。

余故里垂下眸子,“越越,走了。”

越越操控着自己的小轮椅沉默着跟在了两个大人身后,头上别了起码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发卡小王冠。

本身就面积十分大的前院似乎显得更加的大了。

余故里一开始还是挽着白清竹的手臂,走到后来,几乎是拉着她的手,她才能走得动。

到了车上之后,大约是密闭空间的原因,白清竹身上沾着的烟草味终于后知后觉的冒了出来,配上她的模样,显得格外的疲惫。

余故里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道:“很累吗?”

白清竹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目光茫然无助,显得有些脆弱。

“肩膀借你靠一会?”余故里拍了拍肩膀,说道:“要吗?”

话音刚落,她的肩膀一沉,白清竹已经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还发出了一声轻叹。

余故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你要不要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她们的车停在这里,并没有人出来送。

余故里能遥遥看到有不少孩子都聚集在大厅门口,门外面还站着几个大人,正在和孩子们说些什么。

像是在阻止孩子们外出。

这些孩子们早就不像是象牙塔里无知无觉的幸福小花了,他们感知情绪的能力先天就比所有人强很多,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余故里的手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覆盖在了白清竹的眼皮上。

睫毛在手心轻轻眨了眨,就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白清竹身子终于放松下来,往下滑了滑,轻轻说,“确实是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