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时睁眼,这样近的距离,与他眼对眼的看,陆杨又感到羞涩,手上松了力道。
今晚没喝成汤,把嘴巴亲肿了。
谢岩说:“等抓回丸药,你能好好吃饭了,我们再喝鸡汤。”
陆杨哼哼没应话,心里暖着。
他喝药就睡觉,谢岩又来抱他。
炕上垫了席子隔热,他们试过了,两张席子就够。买多了,下回让陆松捎带去义庄卖了。
炕上温度合适,他们不用来回挪窝,都能睡个踏实觉。
陆杨回味着嘴里的苦味,问谢岩:“你刚才亲半天,你亲什么了?”
谢岩说不明白。
那他就是没亲明白。
陆杨想着,他明天喝一碗糖水,嘴里甜甜的,再亲一次。
隔天,谢岩还要去拜访恩师。
陆杨怕他遇到以前的同窗,被人欺负,原来说不跟他一起去,这又跟着同行了。
谢岩不知其中实情,看陆杨愿意跟他一起出门,还怪高兴的。
他们拜的是晚年,谁也没碰着。
坏消息是,几个书院的童生都已经找到担保了,谢岩要去别处另寻。
今年的县试日期已经公布,在二月十七。
谢岩还知道几家私塾,这里没让陆杨跟着他跑,他自己过去寻摸问情况。
他讲话直愣,有话就说,也存着挣钱的心思,问一问又不吃亏,这事办得好。
但给人做担保的廪生有风险。考试的童生出问题,他有连带责任。
外面找的人,不如书院介绍的靠谱。
赶在定下前,他绕到乌家,找乌平之帮他掌眼瞧一瞧。
乌平之跟他走一趟,一路都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谢岩不懂:“你看什么?”
乌平之说:“你真的变了很多。”
谢岩说:“我想挣钱。”
乌平之知道。
谢岩又说:“我夫郎病了,我手上的银子够抓水药,他一天喝三碗药汤,都没肚子吃东西,瘦得皮包骨头,过了十五,我们就要去抓药了,我还差着一点银子。这事要是没办成,你就借我一点使,我以后挣了钱还你。”
乌平之答应了,也叹气:“我知道。我爹这回病一场,我也常怕银子不够买药。在府城的时候,我们去抓药,那郎中开了人参灵芝吊着命,药铺没好年份的人参,我托关系去买了一根,两百两银子送出去,拿一根年份太久,化成灰的人参,没处叫冤。隔天还要摆酒谢谢他们。”
乌平之跟谢岩说:“我们这种人是一定要考出功名的,你能振作起来我很高兴,这回不能倒下了。银子的事,你开口,我有的都能给你。但读书这事,你要帮我。”
谢岩拍拍他的肩膀。他们认识很久了,但这一年,才好像真的交了心,因两人的父亲先后生病,感受了人情冷暖,知道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他们到了地方,见了五个童生。
这五个童生年纪不等,最大的有三十七岁,最小的才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