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沉默一会儿,跟他说:“是这样,我不会杀鸡,鸡是别人杀的,拔毛也是别人拔的。鸡块是我剁的。调料是一勺勺让人看着加的。”
他记得勺子大小,也记得调料在勺子里的分量。下回比着来,错不了。
陆杨说:“我爹今天给我买了两包糖,让我炖鸡蛋吃。”
这个好,方便简单。
说起来还可以蒸着吃,谢岩就想起来一个汤羹,跟他说:“你还能蒸瘦肉汤吃,往里放党参。”
今天他一起抓了些食补会用到的药材,找老郎中问过分量,都不用多,两三片足矣。
陆杨都应下了,他也问老郎中是怎么说的:“我有时候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有时候又感觉好松快。今天我就很高兴。”
谢岩和他简单说了,摸着他手腕,问他:“我回家,你是不是会开心一些?”
陆杨只是笑,不答话。
谢岩追着问两回,陆杨就说:“我看见你能不开心吗?但也不能常常看见你,我俩都有事情干,黏在一起没钱图。”
他跟谢岩拆字说钱图。
银钱的钱,图什么的图。
谢岩不说话了,摸黑亲他,从额头到脸颊,又亲他嘴。
陆杨紧紧抿着不松口,被挠痒痒,还抿得更紧了。
笑起来也是弯弯唇,怎么都不张口。
谢岩耍诈,故作丧气样:“算了,你不让亲,我就不亲了。”
陆杨说:“我嘴里是苦的,没什么好亲的。”
他开口说话,唇缝开了,可以深深亲了。
陆杨有一瞬受惊,然后放松下来,任他亲。
他俩新婚不久,谢岩年轻火气旺,陆杨算算时日,因有心无力,没法跟谢岩一起考状元,就帮他筹备,用手帮他。
他是真心想帮,没想到谢岩在这方面还是放不开。弄完以后,他就哑了声,一副被撕破斯文外衣的小可怜样。
陆杨坏,跟他说:“阿岩,你去把蜡烛点上,我想擦擦手。”
谢岩闷头去了。
蜡烛点上,陆杨就把他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了,笑得声调都在发颤。
谢岩站原地,涨红一张脸,吹灭了蜡烛,又来亲他。
陆杨伸手胡乱摸一把,他就老实了。然后又被陆杨笑了。
谢岩看他笑得畅快,一时也笑了。
行吧,能逗他开心不容易。
今晚无话。
次日,谢岩起早。
馒头包子是昨晚包好的,今天直接蒸上。
他割了点羊肉,照着步骤处理了,放炉子上小火煨炖着羊肉汤。
这一锅汤用了一斤多的肉,陆杨又是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