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郎说话直白:“睡啥啊,你家大猛还要在炕上伺候你呢!”
陆柳低低笑起来,在突然安静的时刻,他的笑声成了夜里的一盏明灯。
陆柳又憋笑,再问:“吃不吃麻花?我哥哥给我拿了好些麻花,油炸的,可好吃了,上面还有芝麻,香香的!”
姚夫郎说:“啊,有哥哥真好啊。”
屋里,大强紧急表示:“我能给我夫郎买麻花吃!”
王猛不甘示弱:“我能买两斤!”
大强:“我能买四斤!”
王猛:“我能买八斤!”
……
虽然这吵吵着没啥意思,但听着爽啊。
陆柳听一会儿,没听见他家大峰的声音,忍不住在门外探头瞄了一眼。
黎峰正对着大门坐,一看就被黎峰瞧见了。
黎峰说:“我给我夫郎炖鸡吃。”
陆柳一听就红了脸蛋,明明都被发现了,还觉着这一面墙壁可以做遮挡。
姚夫郎也有点坐不住了,想吃麻花。
他站不起来,陈酒拉了他一把。他俩又过来把陆柳拉起来,三人一起到屋里吃麻花。
堂屋,黑暗的角落里,还蹲着一个听墙角的顺哥儿。
三个夫郎都笑了,邀他也进屋吃麻花。
麻花贵,油炸的面食,压秤,送过来没多少。
每人吃一个就不吃了,陆柳再让他们吃,他们都不要了。
陆柳这儿还有些酸梅,也给他们取一碟尝尝。
姚夫郎说:“你真是大方,有好吃好喝总舍得往外给。”
陆柳弯弯眉眼,说:“我以前总饿肚子,出门走走,看别人吃东西,我都好馋,那时候总想别人叫我一起吃,也没谁叫我。”
家里没吃的,他肯定不会这样大方。如今饿不着肚子,他手里有吃的,就愿意往外分享。
嘴馋的感觉很难受,尤其是饿肚子的时候嘴馋,真是前胸贴后背,胃里酸水都要被挤出来了,张张口,都是苦涩。
陈酒疑惑:“县里也吃不饱肚子吗?”
距离换亲已经过去很久,陆柳跟陈家熟悉了。许多哥哥没说的事情,他慢慢品出来,这些他不知情的往事,能猜个大致。肯定会饿肚子的,哥哥过得不好。
他点头:“吃不饱。毕竟我不姓陈,也不是儿子。”
姚夫郎听着,拍拍他的手背:“没事,你哥哥不是疼你吗?这也挺好的。”
他前阵子还跟大强说,怎么陆夫郎怀孩子,不见陈老爹过来看看,一个姓陈的都没来,还是个哥哥过来看。这个哥哥带着夫婿过来,分明也是嫁人了。
陆柳“嗯嗯”点头:“我哥哥很疼我,也很有本事,就是太累了。等我这儿奔出一份家业,就能到县里与他作伴了。”
姚夫郎问他:“你也要去县里开铺子?”
陆柳说:“有这个想法,不知能不能攒下银子。店铺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吃得饱’。”
这名字把人都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