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话,陆杨回房洗漱,乖乖吃药,用茶水漱口。
他一般是用劣茶漱口,再喝一口毛尖含在嘴里,过会儿也吐了。
劣茶涩口,好茶留香。
要是白天,他漱口过后,忙一阵,消化消化药性后,会喝两杯解馋。
晚上不熬灯油,就漱口睡觉。
客房的床铺有些潮湿,陆杨睡不惯。
他身体很累,睡不惯、睡不着,也会安静躺着,闭目休息。
他心里有牵挂,睡前不想难事,只想一些让他感到温暖的事情,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第二天,拜访过烧刀子铺的丁老板,给他看过县城丁老板的信件,坐下寒暄一番,说要联络联络友人,陆杨便知今次谈不成生意,作揖告辞。
上门的时候,陆杨给他拿了十斤山菌,特意新买了两个小箩筐装。都说山珍野味、山珍野味,山珍是好东西,装到小箩筐里,成色漂亮,香味从空隙里飘散,闻见就知是好货。
好货不怕晚。
从他这儿出门,陆杨照例,带人逛府城。
他还去牙行,找了牙子陪同。
聊聊商铺租子、宅院租子、码头摊位租子。
租是什么价,买又是什么价,哪个地段贵,哪个地段便宜,这其中有没有门道。
宅院肯定要问,商铺也要有所了解。
陆杨想给弟弟问一处靠近书院的宅子,这样对孩子的教育好。
而摊位,他主要考虑码头摊位。码头摊位,能在府城好商铺里排进前五。
宅子暂时只是问问,摊位是他非常感兴趣的,问得更加详尽。
码头的摊位分两种,铺面门前的小摊子和商铺。
摊子后面的商铺,几乎没有什么生意,需要伙计满码头转悠,去外头拉客。这个便宜,月租五两银子。
小摊子贵一些,月租能到七两银子。
如果要年租,就是商铺和摊子打包一起租,要一百两银子。单独年租,想也别想。
码头默认的规矩,谁去都不好使,不租就是不租。
如果是买,那就很贵了。
门前的小摊子,是商铺附属的摊位。没有单独买摊子的,摊子没有店契。
商铺和摊子的年租都要一百两,要买下来,就是十倍的价。千两银子起步。
以前码头很多商铺的老板,都是些公子哥儿,每个月靠租子都能养活一家子。很多人做局,或是拉去赌,或是拉去嫖,或是强扣债务,这里的铺面,几经转手,如今固若金汤,捏着铺面摊位的人,都在府城叫得上号。
要买,他们非常乐意卖。
能不能守住,他们不管。
很多时候,这些铺面,到买主手里还没焐热,就又回到了这帮人手上。
陆杨眯眯眼,笑道:“如此一来,我讲价,他们应该也乐意卖吧?”
对这帮混子来说,这就是白捡的银子。
牙子笑呵呵,不答,转而说起另一种租子€€€€日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