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外套呢?”打开田纲吉的信看了会,森鸥外忽然问。

“都是血,扔掉了。”

“是吗。”森鸥外勾着唇角,语意不明,“望月君,对你来说是两天,对我而言可是实打实的半年。要是一点责罚也没有,似乎难以维护港口黑手党的规矩。”

“论坛里有些人的提议还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试试?”

森鸥外的耐心实际上到第四个月的时候就快没了。

在此之前,他和望月秋彦一样,并不清楚两个世界时间流速的差别。

偶尔也有对自己做出的决策产生质疑的时候。

森鸥外有时候也会去想,其实望月秋彦不回来也挺好的。一切回归正轨,要是世界的通道不再打开,那自己也就少了很多威胁。

其实最开始知道他这辅佐官恋爱脑的时候,森鸥外想的是怎样将这份“恋爱脑”也利益最大化。

他和尾崎红叶不一样。要是望月秋彦的“恋爱对象”能给港口黑手党带来情报或利益,那放他出去玩玩也不是不行。

一直以来,森鸥外都认为,自己对那位总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辅佐官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他只是想看那虚伪的笑容卸下来。

森鸥外只是想知道,这样的家伙身处欲望的漩涡时,那张漂亮的脸上会不会再出现每次反驳他时的游刃有余。

所以,森鸥外对于他并没有那种小孩子的独占欲。

他是个成年人,还是个不太正直的成年人。

别说亲吻了,就算是上床,森鸥外可能也只会坐在一边,饶有兴致地观赏自己那位能说会道的辅佐官失态的表情。

能坐到首领这个位置,森鸥外自然是主导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森鸥外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这辈子,的确遇不到第二个像望月秋彦这样的人。

聪明又恶劣,表面上纯洁无辜地甜言蜜语,转头又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在发现梦里的那人喊出“森先生”的名字后,森鸥外就意识到,自己对于望月秋彦而言,似乎有种微妙的,超过掌控欲的欲望。

侵犯他。

占有他。

当然,要是有一天他将枪口对准自己

杀了他。

森鸥外那天面无表情地在黑夜里醒来,暗紫色的眼底眸色深沉。

他坐了很久,闷哼一声,最后头疼地叹了口气,去浴室洗了个澡,就这么处理公务到清晨。

“这种时候就请别和我开玩笑了。”

望月秋彦挥了挥手,长久没有熬夜后,现在是真有些晕。

“反正太宰和中也还没回来,我去睡一觉再处理文件。”

森鸥外的目光落在他指间的戒指上,眼底的情绪收敛,无声地笑了笑。

“事先提醒你一句。”

森鸥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