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方从屋内走出来的贵族都没多说什么,他自然也不敢多评判,只是低头弯腰,恭敬的走在前方带路。
宴席厅不远,走过几条木质廊道便到达,召使站在门口,给贵客让出道路。
戚月白其实挺期待的,因为这可是是古代宴会,还免费。
他打量着会厅,大概是私人宴请的缘故,撤了主桌,两侧面对面摆了四张小巧的桌子。
整个内屋装潢有明显的秦汉元素,悬梁上的彩画绘制着完整故事,看起来是贵族在樱花树下踢蹴鞠的画面,也有穿着宽大十二单的女子围成一圈,中间摆放了许多卡牌,在做游戏。
戚月白拽着果戈里挑了两张靠近的桌子坐下,担心他不习惯跪坐,用金丝做了支踵出来,小声教他。
对面的五条家主眼尖撇到,激动开口:“戚君,我也要那个!”
戚月白撇他一眼:“不给。”
坐在屁股下的东西,就算是咒力构建,一挥手就散了,让别人坐也有脏了的感觉。
出生到现在,从未被人这么拒绝的五条家主跨下个小猫批脸,怏怏抱怨:“怎么这样啊。”
“是这样吗,月白君。”果戈里适时出声,将戚月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戚月白身体微微前倾,调整支踵位置:“对,腿部疲劳时就往后靠一点,这样坐起来会轻松很多。”
看着人畜无害的白发青年,五条家主莫名牙有点痒。
那家伙突然出现在树上,用那个奇怪武器攻击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情的。
好在这时,在原家主自外匆匆走来:“诸君,实在罪过,方才家仆告知后院出了事,赶去处理,这才怠慢了各位。”
五条家主挑眉:“什么琐事,还需中纳言亲自处理?”
“是小儿的病情。”在原家主陪笑:“病了一月有余,宫中的医官来过,寺庙中的僧侣也看了,可就是不见好。”
“这么稀奇?”五条家主稍来了兴致:“不会是诅咒吧?”
“不,不是的。”在原家主连忙摇头否认,随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连忙解释:“先前也请咒术师看过了,就是生病。”
戚月白好奇。
既然说谎会被一眼看出来,那为啥还要提呢。
难道是对自己的伪装能力特别自信?
还是说,就喜欢被逼着说出真相的感觉?
五条家主自然也看出了不对,他笑着开口:“说不准是中纳言之前请的咒术师不行呢,不如晚饭过后,我去看看。”
“不用不用,小女的事已经够麻烦您了。”在原家主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而且之前来帮忙的咒术师,是禅院家那位。”
五条家主一拍桌子:“是他,那我就更要看看了。”
好嘛,还刺激到点子上了。
戚月白摇摇头,就这心理素质和控场能力,还非得引个话题出来。
在原家主见推脱起了反作用,身子晃了下,人都快碎了。
他欲哭无泪:“那,那麻烦您了,五条殿。”
人到齐,宴会开场。
有四名侍女双手捧着朱漆食盒鱼贯而入,莲步轻移,跪在席前,抬起脸,微微一笑。
戚月白眼睛骤然睁大,是被吓的。
面白如大白腻子,眉毛粗短,一左一右,间隔极远,嘴唇血红,裂开一笑露出不知道涂了什么漆黑一片的牙齿,但没涂匀,也可能是掉色,反正能看得出原本白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