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短暂的欢呼一声:“猜对了!但没有奖励。”
费奥多尔也不想和他玩什么游戏,他了解小丑的秉性,若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那废话就会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但果戈里拒绝,自顾自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月白君太期待「正常」的生活了,因此如果有人敢妨碍他的「正常」,他就会毫不犹豫除掉碍眼的家伙,现在我就是那个碍眼的家伙,啊~这种矛盾的品质实在太可爱了!”
费奥多尔安静看着他。
他大概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了。
比起常人将珍爱的玻璃杯藏入橱窗,他更期待杯子被推下桌面,为玻璃破碎时失去的痛苦着迷。
果戈里忽的抬头:“陀思,你不为我高兴吗?”
人与人悲欢并不相通,费奥多尔只觉得他吵闹。
“抱歉,我并不能理解您的心情。”
“没关系,因为陀思能理解的话,月白君不就成了你喜欢的人了吗。”果戈里得意:“但理解也没有用,因为月白君喜欢我,所有的爱和恨都属于我!”
一想到刚才说的那些话会让好脾气的戚月白升起杀意,他就激动到想立刻返回他的身边。
白发青年捂住脸,充斥着痴迷和病态的声音颤抖着从指缝中露出。
“他会杀掉我,会将我的心脏亲手挖出来,穿在宝石点缀的十字架上。
我的鲜血会顺着金属的支架,染红那双洁白无瑕的手。这样他就会永远痛苦了!”
“……如果是我,小茶野君不会有成长起来的机会。”费奥多尔平静:“三个月前,他尚可控制。”
他派出果戈里分明是为试探对方实力,再准备应对方案,谁知沾上了’神‘,二人消失,一切准备付诸东流。
黑发的俄罗斯人叹了口气:“您真是给我们创造了个大麻烦。”
已经被咒灵受肉,被杀死的灵魂,在三个月后奇迹回归。
并且成为货真价实的‘特级’。
果戈里动作一顿,从指缝中露出一只眼:“可这是神的抉择。”
费奥多尔抬眼,眸底幽深:“我记得您说过,小茶野君被神厌弃的棋子,而您干涉了他的命运。”
“不,神从未放弃他,也从未眷顾他。”果戈里否定:“而且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带他飞过荆棘地,选择踏入的人是他。”
无论有没有他,‘书’的计算都是「戚月白会在拥有足够胜任救世主的实力之后回归现实」,果戈里的插手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充当安抚剂,让这段痛苦的成长看上去没那么鲜血淋漓。
费奥多尔轻笑:“有趣的说法。”
一段命运是否被干涉,最后都会抵达同样的终点,这句话真正耐人寻味的点是说出他的人结论是如何成立的。
世界并非可读档观测的游戏……并非吗?
“是的!”果戈里扯起唇角:“那么陀思,你想操控月白君吗,我可以帮你,我很了解他!”
激动之余,他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当然只是比喻,因为这是术式的效果。
戚月白将其称为‘精神绝育’。
一旦爱意突破某个峰值,就会被生生掐断,强制清心寡欲。
“您大概搞错了一件事。”费奥多尔突然开口:“我并不打算马上对上小茶野君,他很麻烦。”
“?”
费奥多尔视线落在青年面上干涸的血渍上,他的确有副好容颜,因为坠落,发丝凌乱,灰尘和血迹将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此时发愣起来,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