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想到,主上竟然有了孩子,知道师清浅是她的孩子后,牧伶药师当即就认了她做新的主上。
但师清浅并不修魔,也不愿同她们续签魔主万世守护约。
尽管如此,在牧伶药师心里,师清浅就已经是她新主上了,知道她在找杀害主上的凶手,她发誓一定要帮着把那个人找出来!
虽然目前的线索都指向了道融圣尊一人,但牧伶药师还是不完全敢信,她担心是那凶手故意误导,好叫主上对上道融圣尊。
到时候两败俱伤,他或许就得了渔翁之利,况且,主上对上道融圣尊,实在没有赢的胜算,也可能是那凶手想借刀杀人,借圣尊的手除去主上。
说不定那凶手在那段时间明面上在奇鹤山,实际留在奇鹤山的是分身也说不定。
化神境的高手可是能分身的。
说一千道一万,她也不信那人是道融圣尊,再者,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人真是道融圣尊,以主上的目前的能力,她也是打不过他的。
不若先休养生息,好好修炼为好,主上也一定不希望看到她的孩子出事的。
师清浅并不赞同她的想法,她想知道真相。
师清浅上了穹顶,没见着人,就被那月光禁制结界给打落了下来。
那一位还真是比她想象得更强悍,竟然能以月光为界,这等实力已然不是凡人。
他若是要杀自己,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师清浅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若凶手是这一位,就凭金丝柳是怎么能带着阿翎逃过追杀的呢。
从穹顶之上掉落地面的那一刻,师清浅感觉心肺俱裂,五脏六腑的碎末从喉间涌上,但她撑着一口气,把呕出来的东西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迅速叫她失去了清晰的意志,磅礴的大雨无情地鞭笞她本就已经碎裂开来的伤口。
汩汩雨水带走她身体里仅剩不多的血液,卷走了她身上稀稀拉拉挂着的碎肉。
师清浅拖动着痛得似被生生撕裂开了千余道口子的身子,躲到了一处礁石下。
好痛,师清浅疼得分不清流出的是眼泪,还是血液,喉间堵着的血块导致渗入的雨水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好痛,痛得师清浅在想她会不会就此痛死过去。
她也不知道她痛了多久,紧咬的牙关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时间漫长地好似过了千百年。
没有人发现她,也没有人来救她。
好几次师清浅都觉得她挺不过去了,泡在浑浊雨水里的身体,肿胀得好像下一秒就能爆裂。
伤口潮湿腐烂,在她一日比一日恢复体力的时候,伤口也一日疼过一日。
她不知道她是靠着什么信念撑下来的,或许就是不想死。
一个月后,师清浅觉着她的四肢恢复了些气力,她躲着人,回到了洞府,闭关半年才养好了一身的伤。
师清浅感觉心脏一阵顿痛,好似身体皮肤被生生扯裂开了一般的痛,她看着梦里的自己,疑惑不已,为什么明明是个梦,她却真实地感受到了那种绝望的疼痛。
那种无助的彷徨,和那不想死的信念。
可是她不是被阿翎救了吗,为什么梦里阿翎没有出现。
这果然是个梦,是噩梦。
师清浅看着梦里景象如浮影般略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岁月加速了一般,她看不清那些具体发生的事情。
等画面恢复正常时,她看见了梦里的自己,竟不死心地又一次上了穹顶。
又再一次被穹顶结界打落,如被折了羽翼的鹰,带着悲鸣,轰然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