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有琴明月语气很冷。
林燕然只得将药丸装入锦囊,递了过去。
此时房间内也没点灯,只有朦胧的月色,隔着鲛纱帐,她感觉自己好像被瞪了一眼。
怎么了嘛?自己又触犯她什么了?
林燕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旋即便坐在桌旁,对着月光下的纸张抓耳捞腮。
有琴明月听见她小声嘀咕:“怎么就不多给我一点时间呢,第六味药材我马上就能辨认出来,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唉……唉!”
她语气失落至极,有琴明月听得暗爽。
谁叫这个贱民亵渎自己的药丸,活该她急!
她捏着锦囊凑在鼻尖下细细嗅闻,幸好没什么怪味儿。
但是想到上面肯定沾了林燕然的口水,她就一阵阵排斥,这还怎么贴身佩戴?
她气恼地将锦囊扔在枕头边上。
该死的贱民!
林燕然确实富有钻研精神,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讨好有琴明月保命,那现在就更多是为了破解学术难题。
难题攻破不了,她就寝食难安。
因此她在桌旁叹气一番后,被迫躺在被窝里,可依旧是翻来覆去,想着那快要呼之欲出的第六味药。
到底是什么?像这个药材,又有点像那个药材,可恶,就差那么一点点。
林燕然怀揣着遗憾,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然后她睡过了头。
有琴明月依旧坚守着皇宫里的严苛作息,卯时初便醒了。
她照常整理好衣裙,梳拢秀发,而后掀开鲛纱帐,将之挂在挂钩上。
结果发现林燕然躺在床前地上呼呼大睡,而且她还不知不觉卷着被子滚到了床脚下,将脚踏都堵死了。
她要起床,便得从她身上跨过去。
有琴明月深深地后悔,她不该答应让她来打地铺的。
她怀着一种气恼的心情下床,出了房间。
堂屋的门还拴着,她打开,发现天色蒙蒙亮,便连林翠翠和陈小花都没来,黑狗并没睡在专门给它建造的狗窝里,而是睡在廊下,开门的瞬间就窜了起来,小跑到她腿边,摇头摆尾,极为亲昵。
有琴明月忍不住慢慢蹲了下来。
脚踝仍是发出了些微的疼痛,但已较前几日好多了。
黑狗很亲她,她摸了摸它的头,被锁住那段时间,她都是和黑狗睡在柴房,有时候天冷,她甚至得抱着黑狗取暖。
堂堂公主,虽然生来尊贵,却是吃过苦头的,在皇宫里,也在这座院子里。
有琴明月心情倏地低落,她站了起来,凝望着越来越亮的天空,再有十余天,她的人马就会到来。
届时,一切都会不一样,她会拿回一切,登上皇位,以血还血。
“嫂子”
背后传来一声柔婉的呼唤,早起的顾玉婉走到了她身边。
“天色还早,妹妹怎么不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