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有琴明月打算回房换身衣裙,发现林燕然也跟了进来,她
整理起她上午写的字帖,将一张张字帖理的整整齐齐,然后找来一个木箱,郑重其事地存放在了里面。
她道:“这都是你的墨宝,我得收藏起来,说不定以后还能当成传家宝。”
有琴明月怪异地看着她,她的字得了大师的真传,确实是当世名作,但她每次静心时都要写上数十张,便连公主府的太监都整理不过来,为了防止泄露出去被有心人利用,每次都是令太监烧掉。
这个贱民是不是太重视了点?居然还要当传家宝?
她心里滋味奇奇怪怪的,却又说不出的受用。
林燕然郑重地将木箱上了锁,这才走出去煮茶。
等有琴明月来到廊下,发现她已摆好桌椅板凳,并在院子里生了只红泥小火炉,炉子上架了个陶瓷茶壶,茶壶正咕嘟咕嘟冒泡。
此时那茶壶盖被开水冲撞的一跳一跳,发出悦耳的脆响。
一股甜丝丝的菊花香气冒了出来。
“菊花茶?”
林燕然用布巾包手,将茶壶拎了起来,桌子上却没有杯子,而是两只白瓷碗,茶水倒在里面,她立刻看清了,金黄色的茶汤,飘着两朵泡开的金菊,旁边点缀着红枣、枸杞,被白瓷碗一衬,颜色好看极了。
闻起来也是香气扑鼻。
林燕然笑着道:“明月你猜对了,正是菊花茶,我加了糖霜,很好喝哦。”
有琴明月端起来尝了一口,果然比宫中的菊花茶要清甜可口,她不知不觉喝了一碗。
林燕然陪她坐了会儿,又去忙了。
她终于有了时间,便去找了卖地的那对母女,打算看看田地里是什么光景,孰料那对母女一见她,便痛哭流涕了起来。
原来林大海想着所有的地都要卖给制药作坊,那这母女的地岂不是还要再得一道钱?他立刻生出贪婪,恐吓她们将卖地的十两银子交出来,表示所有人的地都要被征收,她们的地也在其中,到时候自会有人给卖地钱。
可怜这对母女无依无靠,哭诉无门,还被他恐吓不许来找林燕然说出实情,便只能在家以泪洗面。
林燕然勃然大怒,她转身就走,直奔林大海家里,这次她没有丝毫的克制,反正原身是个混混,最是无赖不过,她便将混混本色发挥到极致,直接将瘫在床上还不忘作威作福正勒令林翠翠给他喂红枣吃的林山拖拽出来,左右开弓将他脸扇成猪头。
林大海吓得魂飞魄散,扑上来打她。
林燕然轻松躲过。
她也不急,又狠狠扇了林山几个耳巴子,慢悠悠道:“叔,你是我长辈,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你要把我惹急了,你可是知道我原本是什么性子,我连自己娘子都能打个半死,就你家这个狗东西,我还不是说打就打,以后我每天来打他一次!”
说着她又狞笑着看着吓到尿裤子的林山,龇牙道:“山堂哥,我若是再看到你逞威风,我每天都来看你,翠翠身上有多少伤,你身上就会多出多少新伤,听明白了吗?”
林山吓得魂飞魄散,他虽然瘫了,可是还想活着作威作福啊,立刻头捣如蒜:“明,明白!”
林大海见她如此毒打自己的心肝肉,气的当场倒在地上撒泼,哭骂林燕然不孝。
林翠翠急哭了,偷偷来拉林燕然,要她赶快走。
她不怕自己挨打,反而怕林燕然被责难。
林燕然看了眼她,林翠翠几日不曾露面,此时满脸的伤痕,不止脸颊红肿出血,头皮甚至都秃了一块,不用说,定是被林山和林大海毒打的。
她气得脸色铁青,站在原地看着哭嚎撒泼的林大海,冷笑着道:“叔,从今往后,你一文钱都得不到,这话我今天便放在这里了。”
林大海顿时僵住了,他不敢撒泼了,也不敢哭嚎了,一骨碌爬起来,满脸哀求地看着林燕然:“燕然,叔错了”
林大山这时匆匆赶来,问清楚情况后也气得脸色发青,当即呵斥林大海将银子交了出来。
林大海此时终于知道,自己那一套撒泼耍赖,林燕然压根不吃,不止不吃,她手上还有他的下半辈子福气,若是惹恼了她,他就得不到三份钱,他得后悔的肠子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