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又折回来,压低声音问道:“明月,你的人在身边吧?”
她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扑在脸颊上,带来了一丝痒痒的触感,有琴明月下意识偏了下脸,低声道:“不在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看看林燕然知道自己身边没有侍卫时,是什么打算?
林燕然吃了一惊,脸色焦急起来:“怎么会这样?”她说了一句马上又道:“算了,你别怕,你呆在家里,千万不要出来。”
说着便大踏步走出房间。
王首春也被惊醒了,手里正拿着供桌上的一个铜烛台,那烛台的灯座上是一根插蜡烛的铜签子,可谓是杀人利器。
她手里举着铜烛台,紧咬嘴唇盯着被撞到快要裂开的大门,打算门外的人一冲进来,便要给他一下子。
发觉林燕然出来,她立刻手一软,烛台掉在了地上,她满脸惊惶,失措道:“郎君,会不会是县衙的人来抓我”
林燕然心底浮起一抹怪异,这个王姑娘真是个狡黠多变的狐狸精啊,她赶紧做了个“嘘”,接着打手势让她进去主厢房,和有琴明月呆在一起。
王首春神情怯怕,忙不迭地点头,转身便要走,又被林燕然拽住,她捡起那个铜烛台,郑重地塞进她手里:“要是有男人进来,狠狠砸他头,还有别伤到自己。”
王首春猝不及防,有种被人识破真面目的慌张,抬头瞧去,林燕然已经转过身去,她猛地打开堂屋的门,一脚踹向那个闯入者,接着饿虎扑食般扑过去,两拳便将之砸晕了。
王首春樱桃小口微张:“郎君这么厉害的吗?”她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下,还是握紧烛台,快步走入了有琴明月的房间。
林燕然站起来,满脸惊疑地看着地上昏过去的男人,她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力气也大了一倍不止,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林燕然林燕然”
外面忽然传来柳蓁蓁的惊喊声,林燕然急忙关好堂屋的门,冲到大门口,只见柳蓁蓁和封谷正被四个彪形大汉押着,往镇子中央的校场拖去,而那里,已聚集了一大群镇民,全都在哭爹喊娘,空中飘荡着女人的哭泣和小孩子的尖叫,十分凄惨。
她顾不得多想,抄起屋檐下的一根竹子便冲了过去,四名大汉马上分出两人围上来,林燕然浑身紧绷,紧张到了极致,她还没有近距离和这么多人打斗过。
可此时形势危急,她什么也顾不上,只能咬牙迎上去。
这一刻她高度集中,大脑像是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眼前的视野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朝她攻来的两名大汉一左一右,左边刀砍她的头,右边刀扫她双腿。
这是要她的命!
可是他们的动作在她眼里,忽然变得十分缓慢,仿佛老头在打太极拳。
她手中竹子一抖,猛地拍在左边汉子的手腕上,此人立刻惨叫一声松开了手中长刀。
与此同时她双脚猛地跳起,刚好躲过右边大汉横扫来的那一刀,接着一竹竿拍在他脖子上,将之拍的倒摔出去。
押着柳蓁蓁和封谷的两人马上冲了过来,林燕然轻松将之放倒,这四人一边揉着身上疼痛处,一边从地上骂骂喋喋爬起来,忽然看见副统领郑威带着人从一栋屋子出来,忙喊道:“郑大人,这里有疑犯!”
郑威脸色一变,立刻带人包围过来。
封谷已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从身上取出一块腰牌,伸到郑威面前。
“老夫是医师阁的阁主,龙渊国三大顶级医师之一,你们休得放肆!”
郑威吃了一惊,一个兵卒还要伸手去接封谷的腰牌,被他猛地拉住。
三大顶级医师他不熟悉,但医师阁他是知道的,那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一个组织,名气极大,一般人都不敢惹。
柳蓁蓁气恼地拍了拍被弄皱的裙子,也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来,直接丢了过去。
“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
郑威接住腰牌定睛瞧去,脸色大变:“恭亲王府?!”
封谷冷声道:“你们主子在哪,带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