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顿时感知到一股不妙。
等大家随着渡清若来到湖边,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型山寨,一排排独具南越风情的吊脚楼呈现在眼前。
木头建筑掩映在青山绿水间,让住在其中的人都仿佛染上了仙气。
见有外人到来,吊脚楼中跑出了不少人,每一个都是坤泽女子,她们好奇地看着林燕然一行,有的凑在一起指指点点,有的瞪大眼睛。
“呀,那个女乾元好生俊俏,她是谁?圣女怎么把她带进来了?”
“那两个坤泽怎么带着面纱?她们也要做姥姥的弟子吗?”
她们都穿着南越特有的民族服饰,头上带着漂亮的帽子,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是明晃晃的银饰,和同伴挤在一起说悄悄话时,那些银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生动,活泼,又鲜活无比。
众人有种走进女儿国的感觉,俱都惊奇不已。
渡清若带着大家来到寨子中央最为高大的一座吊脚楼前,停下,恭敬地对里面说道:“师父,他们来了。”
众人瞪大眼睛瞧着里面,可是吊脚楼内安安静静的,不见人说话,也不见人出来。
过了会儿,上方忽然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你就是无忧的衣钵传人?”
众人猝不及防地抬起头,只见吊脚楼三层的栏杆前,站着一个年纪约莫六十出头的年长女子。
她站的很是笔挺,脸上生了皱纹,眼角也布满了鱼尾纹,穿着南越人独有的棉布长裙,没有戴帽子,头发盘成个高而端庄的云髻,发髻上没有过多的饰品,只斜斜插了一支玉簪。
可是这身简洁利落的打扮,依旧可让人窥出她昔日年轻时的美貌。
那张脸纵然生了许多皱纹,却仍是气质出众,静静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一股不容忽视的娴雅气度。
唯一让人觉得有些不安的,是她眉心蹙着,居高临下地望来时,那双眼睛十分锐利,带着一股鲜明的生冷。
林燕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晚辈林燕然,正是无忧前辈的传人,晚辈见过前辈。”
“晚辈此来,是有事向前辈求助,这是师祖的亲笔书信请前辈过目。”
她说着双手奉上一封信。
南疆蛊姥扫视了她一眼,抬袖一扫。
林燕然立刻感觉到一股清风从面前刮过,手上的信被席卷而上,落在了南疆蛊姥的手中。
她这时留意到,南疆蛊姥的双手带着黑色手套,手套是特制而成,很长,也很贴合肌肤,从袖管延伸出来,将她的手腕和手掌完全遮盖。
南疆蛊姥干脆利落地打开信,匆匆看了几眼,忽然嘿了一声。
“好。”
“你也有来求我的一天。”
“衣钵传人被半步蛮神打了个半死,命在旦夕,还有个小徒孙被毁容了,嘿!”
她合上信,眼神不善地盯着林燕然,冷冷说道:“只是,老身为何要救你?”
林燕然心底那股不妙的感觉立刻变得更加不妙了。
她连忙道:“前辈,师祖曾说和前辈颇有交情,还请前辈能施以援手……”
她还没说完,就被南疆蛊姥冷冷打断:“你上当了,无忧这个狗东西是老身的仇人,老身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说着又冷冷盯了林燕然一眼:“想老身救你,做梦。”
就在这时,柳蓁蓁忽然站出来说道:“前辈,你和师祖的仇乃是上代的恩怨,燕然并不知晓以往过节,且燕然她受伤已久,再不救助,恐要有性命之忧,晚辈恳求前辈不计前嫌,救燕然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