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犹如泰山压顶,一下子将有琴明月逼迫的连退两步。
她嘴唇不住地抖着,嗓子像是剐磨般的疼痛,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然……”
这个名字,在她的喉咙里,一遍遍滚动着,却根本没有声音。
林燕然朝外喊道:“渡姑娘,烦请将闲杂人等请出去,我们继续。”
大门立刻打开了,渡清若出现在大门口。
她招来了两名蛊神教弟子,飞跑来有琴明月身边,将她架住就往外拖走。
有琴明月的惶恐瞬间达到了极致,因为她知道林燕然真的要剜除腺体了,她的错还没有弥补,若是再让她剜除腺体,那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阿然,不要,不要剜除腺体!”
“阿然,我求求你,不要剜除!”
可是她被拖到了门口,即将离开这个房子,而林燕然,没再看她一眼,捂着心口,朝白布上缓缓躺下。
渡清若也走到了桌边,拿起了一把小刀。
这一幕立刻将有琴明月吓得魂飞魄散,她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力气,猛地从蛊神教弟子手中挣脱出来,飞一样冲到了林燕然面前,抓住了她双臂。
“阿然,不要剜除,一定不能剜除!”她盯着她的眼睛,说的斩钉截铁。
林燕然想要拽出手,却怎么都拽不脱,冷着脸,一点点掰扯她的手指。
有琴明月语无伦次地道:“阿然,求求你,别剜除腺体,求求你,我剜除过,很痛的,会痛的死去活来。”
重新在火焰上烧灼着刀刃的渡清若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她胸脯上的伤口,已经痛了二百六十天,每一天的疼痛都像是剜除了一次腺体。”
这句话立刻将有琴明月打击的体无完肤,她泪水不断地掉落下来,痛心疾首地看着林燕然,哀求道:“阿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害的你,求求你不要剜除腺体,我爱你,我想让你永久标记我,我想做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求求,别这么虐待自己好不好?”
林燕然疲倦地停下掰扯她手指头的动作。
“我从未逼迫过你做任何事,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我已经承受了一次非人的折磨,再来一次,我绝对会死,如果你还在乎我分毫,便请松手,让我彻底解脱。”
“而且,我从未想过标记你,以前确实动情想亲近你,但那只是想同你亲热,并未想过标记之事,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永远永远都不想。”
“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有琴明月泪眼模糊地看着她,攥着她手臂的双手疯狂颤抖起来。
她以为权柄滔天的总统帅之位,她转手就还回来了。
她以为贵不可言的皇后之位,她说扔就扔了。
而她以为珍贵万分的标记权,她压根不稀罕。
就连她藏着掖着不舍得掏出来的真心,她也不想要了。
什么叫心如刀割,此时此刻,便是心如刀割。
她的泪水越流越多,悔恨也越来越多。
她咬着牙,每一个说出来的字,都打着颤。
“阿然。”
“一切皆是我的错,一切皆因我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