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嫉妒到了极点的滋味充斥身心。
这样的天之骄子,居然不是蛊神教的,这样的绝世天才,居然从蛊神教眼皮子底下走脱了?!
阮不离心中又惊又怒,立刻明白眼前的林燕然早已非昔日可随意呵斥之人,如今她想动她,只能用恩情胁迫。
她立刻怒道:“林燕然,你以为你成为了半步传奇,就可以忘恩负义了吗?老身不管哪个女皇哭着吵着要嫁你,也不管你是不是天下无敌,你既受了我蛊神教的恩情,就必须履行与我徒清若的婚约,不然老身决不罢休!”
阮不离的话音一落,围观者中立刻有一人叫了出来。
“你们蛊神教口口声声说林郎君抛弃了你们的圣女,那你们的圣女何在?”
“对,让她出来,和三位女皇陛下一较高下,人家龙渊国女皇、神瑶国女皇还有蛮族女皇都拿出了自己的条件,你们蛊神教有什么可取之处,能让林郎君去当倒插门?”
渡丽含脸色涨红,怒道:“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林燕然抛弃我姐姐,害得我姐姐离谷出走,至今未回,她怎么来?”
“笑话既是人不在,那如何争法?金龟婿自然是人人心驰神往,你们的圣女不来,怎么争?难道还要林郎君上赶着倒贴吗?”
“够了!”
平空响起一声断喝。
声音从场地中央爆发出来,震荡的所有人都连退若干步。
众人惊诧望去,只见林燕然单手缓缓托举而起,于身前旋转成一个圆形,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
这股力量无人看见,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而最直观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当属阮不离。
因为这股力量,是冲着她来的。
她浑身汗毛倒竖,略带惊恐地望着林燕然,她是无忧的传人,难道还真敢对自己不敬?
林燕然一边积蓄力量,一边看着她说道:“阮前辈,你口口声声说我抛弃渡姑娘,那你可有问过渡姑娘的意见?”
阮不离尚未作答,她已继续说了下去。
“没有。”
“从一开始,你就没问过渡姑娘的意见,更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
“我和她相识日浅,却彼此惺惺相惜,我信渡姑娘,渡姑娘亦信我,所以我很珍视这段友情,相信渡姑娘亦如是,她曾亲口对我言,她并不同意这桩婚事。”
“况且,我和她相识之前,便已与我娘子是众所公认的夫妻,其后种种波折,乃是我和她的私事,但无论如何,绝不是外人可以干涉的理由。”
“是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也为了一逞你作为教主的威风,才强迫渡姑娘和我成亲,此举不止罔顾我和我娘子的情意,也践踏了渡姑娘的个人意愿。”
“试问,我一个有妻之人,如何娶她?娶了她,我置她于何地,又置我娘子于何地?”
“你动动嘴皮子,便断送了我们三个人的幸福,这就是你想要的?”
“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罢了!”
“而渡姑娘,她身为你的弟子,无法忤逆你作为师父的决定,便只能忍痛答应,可以想见她当时的内心是多么痛苦,因为她最尊敬的师父,并无丝毫考虑她的感受!”
这番话,被她以半步传奇的威压说出来,字字掷地有声,犹如惊雷般炸响在阮不离耳膜上,立刻令她惶惶不安,既感到尊严受挫,又感到沉重打击,怒喝道:“我没有!”
“你个小辈,胡说八道,胡乱指摘,我和清若的师徒之情,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她气急败坏,竟陡然出手,又是凌厉一掌拍了出去。
然而林燕然便连眼都没眨一下,托举着的那只手,缓缓推出。
而她掷地有声的话语,也同时传了出来。
“阮前辈,你对我娘子出言不逊,这一掌,是晚辈为我娘子讨的公道。”
“你打我师姐一掌,这一掌,是晚辈奉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