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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赶到兆亭江边的码头时,正巧赶上了几大商行运货,船只紧缺。
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使团一行人几经交涉,也才勉强争取来€€和€€另一伙人共用一艘船。
“头儿,我去看了,另一伙人只是普通人,我之前准备的那些机关还要安置在船上吗?对方还带了孩子,我担心有人误触机关受伤。”
小九一脸愁色。
江予帆斟酌片刻,无奈道€€:“只在我们住处安置吧。”
“好嘞。”小九点点头,带着东西上船安置去了。
趁着其他人把东西往船上放的功夫,江予帆就站在船边,看似望江吹风,实则是警惕观察着码头周围的人,以及观察着和€€他们一同乘船的这伙人。
对方一共七口人,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六七岁的孩子,外加两男一女,年纪与太子相仿。
看他们的着装和€€带的东西,像是商贾之家外出游玩。
但实际上江予帆却看得真切,那孩子的父亲是行伍出身,即便有意克制,也依旧难掩一些小习惯,就单坐下之后,脊背挺得笔直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在一众人当中脱颖而出。
而那孩子的母亲言行举止更像是宫里的女官,但再多的江予帆就不了解了。
至于另外那两男一女,江予帆也没看出门€€道€€,但那一身矜贵气,绝不是寻常商贾之家能培养出来€€的。
“怎么了?有问€€题吗?”
君九尘走到江予帆身旁,江风吹乱了衣摆。
江予帆摇摇头,凑近君九尘,低声道€€:
“说不上哪里有问€€题,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船启航之后,别独自出去。”
君九尘疑惑侧目:“你不是孤的贴身侍卫吗?为€€何会€€让孤独自一人?”
江予帆抿抿嘴:“……殿下说的是。”
使团的东西不算多,很快就搬完了,反倒是那伙人,人比他们少,东西可€€不少,左一箱又一箱地搬了将近一刻钟了都€€还没搬完。
“两位兄台也是结伴出游?”
其中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衫的男子摇着折扇走了过来€€,身姿如松,面若皎月,颇有一副风流公€€子的气质。
“算不上游玩,出来€€办些事€€情,觉得不能辜负了这沿途美景,顺便欣赏而已。”
君九尘不咸不淡地回€€应,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
男子低笑两声,视线看向江予帆:
“这位兄弟可€€是水土不服?脸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我弟弟那儿有专治水土不服的药,若兄弟需要,我给你送过去。”
江予帆客套地摆摆手:“也就一点儿,不碍事€€。”
男子也不勉强,只说:“兄弟不必客气,若是有需要的话,尽管过来€€找我,出门€€在外,大家还是要互相照应。”
“好。”江予帆冲着对方抱拳:“那就提前谢过兄弟了。”
男子大方地摆摆手,本还想再寒暄几句,但后面有人在叫他,便只好暂时告别过去帮忙。
君九尘看着人走远,说道€€:“也是过来€€试探的,看来€€不光是我们不放心他们,他们也在防着我们啊。”
江予帆这下更加确定这些人不是普通人了,若只是寻常人家,防备也只是暗自防备,断然不会€€主€€动打破表面的平静。
毕竟这出门€€在外,人心隔肚皮,有时候说错一句话都€€会€€惹祸上身,又哪里会€€主€€动招惹?
“走吧,船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