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哪有人从小到大不动情,原来是缘分没到。
祝沅给整个别墅的人都买了东西,自然没有漏掉霍凌英。他知道霍凌英偶尔有喝酒的习惯,虽然不太懂红酒,还是在网上查了一圈,然后在高档区选了瓶最贵的。
导购员吹得天花乱坠,又是进口又是百年酒庄又是天然发酵大师精酿,给祝沅听得心动不已,都没理会旁边霍驰白眼都快翻天上去。
在祝沅的认知里,最贵的肯定就是最好的,何况这一瓶酒好几万,应该是很上档次了。
其实霍凌英酒窖里随手挑一瓶都要六位数起,有些甚至有价无市,需要通过特别关系才能弄到手,这种超市货压根就进不了他的餐桌。
不过,他不会说出来。
“你选的肯定不会有错。”他说。
谁说霍凌英没有感情?他分明极其擅长察言观色,不动声色的给足情绪价值,又不会太过浮夸表面,前提是他愿意。
祝沅果然被哄得高兴,真以为自己淘了什么好东西,付钱时候的那点不舍也消散了。
他觉得男人还是得对自家人好,花点钱也值得。
这瓶酒没有用任何人的钱,而是霍驰从詹锦卓那里要回来的属于他的银行卡,那里存着自己打工多年好容易积攒的辛苦钱,意义不同。
虽然一瓶酒就几乎掏空了那张卡,但是祝沅还是愿意买单。
他希望在过年前,他能主动开口跟霍凌英说说心里话,正好借着这瓶酒。
霍驰实在受不了,抓了几包薯片辣条回自己房间,眼不见心不烦。他本来还想黏着他爸一起打游戏,现在看来,自己纯纯就是个高瓦大灯泡,不如路边一条。
霍凌英那家伙到底拜了哪个高人学得这些手段,勾得他老爸魂都快飞了!
可恶!
气氛正好,祝沅一门心思放在今晚要说的话,霍凌英注意到霍驰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反手关上门。
他对霍驰没什么恶念,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如果将来能堪大用就培养一下,不能的话分点股份当个闲散少爷,反正他们叔侄本来就没什么亲情。
但因为有了祝沅,霍凌英发觉伴侣的注意力总是要分出一半给霍驰,而且有时候隐隐有种对方地位在自己之上的感觉。
他大致能明白儿子和爱人在祝沅心里的不同,尤其儿子还是他亲自养了好多年,付出的感情精力不是自己这半路冒出来的能比拟。
可惜霍凌英并不是在感情里讲道理的人,他非常不高兴。
他敏锐察觉到这点不满不能在祝沅面前表现出来,因为霍驰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表达情绪,很有可能造成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情感出现裂痕,最终分崩离析。
他确信,假如非让祝沅现在做选择,自己胜算不大。
他能做的就是一点点侵占压榨祝沅周边的空隙,渐渐将霍驰排挤出去,等过个几年霍驰结婚成家,对祝沅的影响不再那么大,第一顺位自然就是自己的。
霍凌英规划的很好,顺便在脑袋里又过了一遍最近让葛秘书帮忙整理的各位名门千金的个人资料,盘算趁着这段时间给祝沅好好谈谈,早点丢出去。
他自知对祝沅的情感占有欲有点变|态,不过他不在乎,反正他变|态的地方又不止这一两点。
祝沅分毫没察觉霍凌英满肚子算计把他儿子扔出去的坏水,翻箱倒柜布置阳台,想着今晚一定要给他们两人创造绝佳的烛光晚餐,好好浪漫一把。
此时葛秘书刚到家洗完澡,冷不丁手机响了,他用脚都知道是谁。
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自家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资本家老板。
看完信息,葛秘书对天无语。
他记得霍家小少爷才过十八周岁,老板这催婚是不是早了些?
还是说,他近来又想立什么奇怪人设了?
总不至于真的操心大侄儿的婚姻大事吧!?